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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随手拉过一把椅子,乐滋々地坐在我对面。
“吸根烟吧。它能镇定你的神经。”
“谁说我需要镇定神经?”
“噢,来一根吧,曼塞尔小姐!”
“好吧。我双手在发颤。这你可高兴了吧?”
“绝非如此,”他点燃我的香烟。“你是一名斗士。我佩服你。我丝毫不想伤害你。迫不得已才将你弄回来,想与你淡々。”
“那就请讲吧,格拉夫顿大夫!你在汽车里就可以谈嘛。”我吸入一口烟,顿时感到神经松弛下来。“喏,咱们谈吧,我姑nǎinǎi哈莉奥特到底怎么了?”
他带着明显的歉意看一下我。“曼塞尔小姐,你有充分的理由产生怀疑和愤怒,但只是出于你单方的思考。仅就你姑nǎinǎi而言,你不必有什么忧虑。她是在两星期前宁静谢世的。我和约翰一直陪伴着她。”
“她的死因是什么?心脏病?气喘病?还仅々是照顾不周?”
他以同样直率的态度欣然回答道:“曼塞尔小姐,气喘病是我们编造的——这样我才能压低嗓门与你说话。我还把她表演成一个十分健忘和异常古怪的老太太,与她本人的面貌也大相径庭。你姑nǎinǎi直至咽气的那一刻都是神志清晰,头脑健全的。”
“那么究竟是何原因?”
“主要是心脏。去年秋天她的心脏出现相当轻微的冠状动脉血栓,二月末又犯过一次病,接着连续发生胃疼,三周前的一次非常厉害。她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下去。必竟是年过八旬的人了。”
我吸着烟盯住他的眼睛问:“那你为何将她的死讯隐瞒这么长时间呢?”
他把掐烟的手指抬起来,说:“原因是这样的——你若不相信,我也不责怪你——我极不愿看到你姑nǎinǎi下世,为延长她的生命做了大量工作。我喜欢她是一个面,另一方面,她的死能给我造成极大不便并使我破财。”他将烟灰弹到地上,“于是,在她死后我装扮成她。我不希望她的律师和家人闯入此地,便给世人造成一种假象:她仍旧活着。”
“接着,我就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可是,格拉夫顿大夫,我到底不合什么事的时宜呢?你应从头说起。”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那好吧,我做你姑nǎinǎi的医生已近六年,每两周来看她一次,有时勤些。她身体很好,思想活跃,但爱自疑有病,尽管在狂热地追求独往独来的生活,但仍有些孤单。可以这样说,我很喜欢来此看她。跟她在一起十分有趣。最后,我在去年秋天搬了进来。”
正文 第九章 双入地牢(3)
“约翰?莱恩曼是怎么回事?他向我说起过他落入此地的经过,但我不相信。”
“噢,是的,在极少数情况下约翰的脑子也能像闪电一样转得那么快。他在心理医学上的造诣大概与你差不多;他实际是考古学家。正在研究阿多尼斯崇拜问题,这说明他向你表示的对花草的迷信纯系胡说八道。不过,他讲的路遇暴雨,避入易卜拉欣山庄的经过倒是真的。你姑nǎi々对他产生了兴趣。主动请他留下;就这样他开始替她看管起宫堡来。应当说,这使我的负担大为减轻。”随后他脸上露出一丝我不喜欢的窃笑。“这小伙子挺不错嘛。”
“这么说我姑nǎi々在效仿赫斯特夫人做戏的时候,您就充当那位‘随身医生’的角sè了?——约翰?莱恩曼肯定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我一看到守护犬都很喜欢莱恩曼心中就产生了疑团,因为姑nǎi々写信说过她的狗与医生水火不容。”
“哦,你说的是那个讨厌的小野兽,我把——它已经死了……是的,确实如此,我充当着‘随身医生’的角sè。在你姑nǎi々扮演赫斯特夫人偶尔太甚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瞥一眼床后墙上摆的棍子和步枪。“我姑nǎi々直像赫斯特夫人似的拿这些玩意惩罚过哈莉德吗?我看不算过分。”
他笑道,“你对哈莉德不应太苛刻。她为实现自己的愿望,工作得十分卖力。”
“目标是约翰?莱恩曼,还是易卜拉欣山庄?”我探身将烟灰掸入烟灰缸。“你应明白,我确实相信你对我姑nǎi々未有伤害之心。有一点即可说明,你好像并未控制她的信件,因此,很显然,你从未见到过她邀请查尔斯来访的那封信。”我预料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xing要问我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吭声,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看约翰?菜恩曼可以不必追究了,”我又说,“但你能肯定哈莉德对我姑nǎi々也未存歹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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