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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艳衣衫半褪地趴在绣床上。
毒箭,入肤入骨,色已深浓。
替她拔去箭之后,霍桑很快地为她处理背部的伤口,先在她的伤口敷上伤药,再用布包扎起来。
“箭上有毒,我会尽快找人解,你先忍着。”霍桑把丝被拉上,叮咛道:“除了我,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受伤,珍丫头那里我会想办法支开,找事让她先忙一阵,膳食我会请人送进来,在堡主回来之前,你得尽快把伤养好,如果被发现了,连我也救不了你。”
冬艳苦笑,扯唇。“你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要我看你被抓起来?让阎家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原来他们的堡主夫人嫁进来根本就是图谋不轨?”这句话,带着隐隐的责难。
但,与其说他在责难她,还不如说,他责难的是他自己。
她听了无动于衷,平静得像是在听一件别人的事。
“那里究竟有什么?你以为,我又在图谋什么?我只是不小心走到不该走的地方……”
“我从你踏出房门就跟着你了,艳儿。一身夜行衣的你,要说是误闯,你当你霍师兄是三岁娃儿吗?那般容易哄骗?”
冬艳沉默良久,才幽幽叹息道:“你不告发我,还帮着我,就不怕哪一天东窗事发之后被责罚吗?”
霍桑淡淡地别开眼。“就算会因此被赶出去,我也要救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你师妹?因为我这个九年前的师妹,你要背叛阎家堡来护我?”
霍桑不想回答,反问:“告诉我,你究竟在找什么?”
冬艳不语。
“那里,不是你进得去的地方,不要再去了,下一次,你可能会死在那里,我是说真的。”
“如果东西在那里,我就非去不可。”
“你要找的,是藏宝图吧?”几乎每一个潜入阎家堡的人,都是为了那张传说中的藏宝图。
冬艳的身子一僵,没否认。
“如果是,那个东西并不在那里。”
闻言,冬艳忍痛拉着丝被半坐起身,他伸手想去扶,却觉不宜,赶忙收回了手。
“你躺好,这样会更痛的。”他忍不住道。
她苍白的脸睨着他。“你怎么知道东西不在那里?你知道藏宝图在哪里吗?”
霍桑的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我很确定在那里头的东西不是你要找的藏宝图,其它的……我全都不知道。”
“你是因为怕我进去会死,所以才这么说的吧。”冬艳微微苦笑。
她怎能信他?为了保住她的命,他可能什么话都会说。
“是,我是不想看你死,但刚刚我说的话是真的,那里没有藏宝图,甚至,有没有藏宝图这件事,我都不能确定。”
她看着他,想看出他的真心,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不已。
霍桑别开眼,转身要离开。“我这几日晚上都会来帮你换药,自己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师兄……”她陡地唤住他。
霍桑停住脚步,还是没回头。
“谢谢你救了我。”她轻轻地说。“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明白……”
第五章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吗?”一道极淡极温的嗓音,在钱庄的一个角落里响起。
阎家堡内发生有人闯入禁区之事已有十日,这阎家堡堡主非但没有飞奔回堡,反而在都城里查账查得更起劲,实在很令人费解。
闻声,阎浩天手上的笔只是一顿,连头也没抬起来,便继续做他的事。
“发生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必大惊小敝,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都没抓到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救了,前者的机率高一些。”
三更半夜的,这男人总爱吓人,幸好他从小到大都被吓惯了,他这样突然出现在身边也不至于吓坏他。
“何以见得?”
“你不是出现在我这儿了吗?”阎浩天没好气地瞄了角落一眼。
那角落摆着一张古董桌几,桌几上搁着一壶热茶,还冒着烟,一只雅致的白玉杯正握在一名身着白衣、俊美非凡到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手里。
这男人一手执杯喝热茶,一手拿着随身折扇往自个儿身上扬啊扬地,像是怕冷又伯热,明明人很高大俊逸又风度翩翩却又似乎显出一股病气。
那人正是赫连山庄庄主赫连麒。
外传,阎家堡和赫连山庄是死对头,这样讲也没错,但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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