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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出自元朝萧氏的菩萨蛮。”霁威淡淡一笑,他当然听得出嫦贵妃是在埋怨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他向来不是个热情的人,对这种露骨表白的诗句并不喜欢,而他明明日日翻膳牌传召她,她却在长辈面前吟这诗,分明有暗讽他的味道,令他有些恼怒。
轮到桑朵那了,她为难地看了看瑜皇太后,又瞥了瞥霁威,刚刚嫦贵妃叽叽咕咕念了几句,她听得一头雾水,霁威却能立刻知道出处,两人如此有默契,想必霁威一定喜欢极了那么有诗意的嫦贵妃,所以才日日都要召幸她。
她愈想愈沮丧,像只被赶上架的鸭子,低低地吟出她这一生仅会的一首诗。
“云笼月,风弄铁,两般儿,助人凄切,剔银灯欲将心事写,长吁气,一声吹灭。”
在听完桑朵那带点委屈无奈的低吟时,在座的每个人都大吃了一惊,最受震撼的人是霁威,除了马致远正好是他少数欣赏的诗人之一以外,他完全能了解她诗中那种明明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倾吐的痛苦。
“你会吟马致远的诗?”他深深瞅着她,声音柔和了不少,也充满了感情。
“臣妾不敢欺骗皇上,实不相瞒,臣妾实在不知道这是谁的诗,只是我额娘时常念起,我听着听着就会了,也慢慢喜欢上这首诗,不过,臣妾真的就只会这首,别的不会了。”她老实地坦承,就怕要她再吟一首,杀了她她也吟不出来。
“好,你赢了,朕把这盒珍珠赏赐给你。”他浅浅一笑,对她的欣赏和好感都在眸中表露无遗。
桑朵那喜出望外,飘飘然地跪下领赏。
“好朵儿,姨母没白疼你。”瑜皇太后笑得好开心。
璘太妃也笑容满面地看着桑朵那,但是坐在一旁的璃太妃和嫦贵妃却脸色十分难看,本想藉此机会把桑朵那彻底压倒,万没想到被倒呼了一巴掌,难堪、尴尬,却又不能喊疼,简直呕死了。
这场后妃之间头一回的正面交锋,在霁威心里分出了胜负。
还有,他很高兴能在桑朵那脸上看到久违了的纯真笑靥。
第六章
得到皇上赏赐的珍珠,并没有改善桑朵那的处境,霁威依然日日传召嫦贵妃,不曾驾临过坤宁宫。
她除了每天早上在钟粹宫向瑜皇太后请安时,才能有机会看见霁威,但总是匆匆一瞥,常常半句话都说不到,他便又匆匆地走了。
虽然贵为皇后,但坤宁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看得出皇上有意冷落她,皇上不来坤宁宫,她如何有机会生下皇子,说不定将来连皇后宝座都保不住,这些势利眼的太监宫女们都看准了皇后不得宠,草草地做完例行差事后,能偷懒就偷懒,绝不多花一分力气,很现实地不到她跟前侍候奉承,每天无时无刻都陪在她身边的就只有银秀一个人。
向来习惯广大草原的桑朵那,如今每天穿戴得整整齐齐地呆坐在寝宫里,无处可走,无事可做,无聊拘束的皇宫生活渐渐快逼疯她了。
才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她就已经觉得快闷疯了,那么那些先朝的妃嫔们,长日漫漫,是如何消磨这无止无尽的深宫岁月呢?
“银秀,宫里有没有马骑?”她好想骑骑马,奔驰发泄一下心情也好。
“宫里是有御马房,可是主子,没有特别的允准是不能去骑马的。”银秀一边做绣鞋,一边回话。
“是要皇上的允准吗?”她长长地叹口气。
“是,除非有皇上的金牌令。”
桑朵那怔望着门外扶疏的绿意,这种寂寞深宫的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哪。
“我现在去见皇上。”她忽然站起身,直接朝外走。
“不行啊,主子!”银秀吓得丢开绣鞋,冲到她身前挡住。“皇上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可是我有话想跟皇上说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她气闷地大喊,焦躁得快要发疯了。
“皇上不传,谁都不准到他面前,主子要忍哪。”银秀急急扶着她的手臂转回来,小心避开侍立在宫门口的太监。
“我每天都得这么坐着吗?坐着等什么?等请安、等传膳、等日升日落、等花开花谢?等皇上?”她烦躁地满室乱走,忍无可忍。
“主子轻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万一您说的话被传了出去,那可是要惹祸的!”银秀暗示地指了指外面的太监,无奈地叹口气。“皇宫里各个嫔妃都跟主子一样,一旦进了宫,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呀!”
“银秀,我是不是永远也等不到皇上?”桑朵那紧紧咬着下唇,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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