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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从容,即便是躺在知风馆的卧榻之上即将承受那些耻辱的刑具的时候,也面容沉凝依旧,仿似世上没有任何事动摇得了他心内的宁静分毫。
但,自从来到这个瓦屋,公子的眉宇间便多了一重说不出的郁结。他总是会微蹙了眉间,左手习惯性的按住了右肩,怔怔的失神。
给公子换药的时候知道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跟其他的伤疤不一样,这个伤口应该并非钢鞭所造成,而更像是被人狠咬所留下的痕迹。
非常深的齿印,几乎深入骨。
但其实,跟身上其他的伤口比起来,这个口子反而是最早愈合的。毕竟只是普通的牙齿造成的痕迹,比不上铁刺来得厉害。
但为什么公子总是会抚摸那个地方呢?难道还在疼么?吴御医的药应该是很有效的才对,就算疼,也应该是其他的伤口更疼。
绻心想不通,也不敢问。公子一如既往的对他很好很和蔼,但他总觉得有一些事不是自己能够问的。就像那个“他”,还有那个伤疤。
公子有心事。
以前,绻心所知道的公子绝不会那样怔怔而茫然的望着窗外发呆,但现在,时常就能看到那样让人不安的表情。
绻心觉得自己的心也坠坠的,被不知名的东西压得难受起来。
如果公子能够展颜笑一笑,那该有多好。
苏允回过头来,绻心端着药愣愣的站在门口。
这孩子最近总是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难道,他还在担心自己的伤么?
苏允微笑着向门前招了招手:“绻心,快进来吧,外面冷。”
绻心回过神来,赶忙走进屋去。
“啊,药都凉了,公子对不起,我这就热一下再端过来。”
“不用了。”
苏允拉住了绻心,自托盘上端起了那碗药,一口气喝完了,放下空碗笑道:“是温的,正好入口。”
“可是公子,吴御医说了,药是要热的……”
苏允伸手按了按绻心的发顶,“别担心。”深色的眸子目光柔和如冬日的暖阳,“我的伤已不碍事了。”
“公子……”绻心微微红了脸低下了头。
喜欢公子,喜欢看公子的眼眸,那样温柔那样深沉,如一片温暖的海洋将身心包裹,只愿整个人都沉溺其中,满心满意的充实舒心。
苏允拍了拍绻心的肩:“又是一大早就起来熬药了吧?再去睡会儿吧。别太累了。”
“我……”
绻心欲言又止,终于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低了头慢慢的从屋里退了出来。
其实很想一直留在公子身边,看着他,照顾他,陪着他……但绻心不敢。不能让公子知道自己对他还存留着这份不太正常的感情。
公子早已说过,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弟弟一样。公子那么信任他,尊重他,从没有把他当作低贱的陪侍来看待,他又如何能对公子抱有那样的非分之想呢!
他早已知道,公子是这世上最不可能接受男风的男子。他对自己只是疼爱和怜惜,他是那么善良,那么可敬,自己对他也要象对兄长一样爱戴和尊重。
是了。公子,就是他的长辈,他的主人。他此生如果有幸可以这样一直留在公子身边,那么,就让他用这辈子好好,好好的陪侍和照顾公子吧。
如果真的能够这样,那么,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和满足的事了。
125 师生 (上)
天不亮就起身生火熬药做饭,绻心确实觉得有些累了。退出公子的卧房走向隔壁自己的小屋,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绻心回头看了看刚刚爬到山腰的日头,天色还早,吴御医今日来得很早啊。
这么想着便折回身去开门。
“吴……”
绻心一愣,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立在门前的并非吴御医,而是一个宽袍锦带,头戴羽冠的中年儒者。
这人国字脸,浓眉厚唇,一双眼和蔼中带着一股威严,个子虽不高,但在他身前立着便觉自己像是矮了一截,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真像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您是……”
中年人颔首微笑道:“在下右丞韩丹林。”
右……右丞?
绻心吓了一跳。
他虽很早入习风院为奴,但也晓得亓国最大的官儿就是那右宰辅,眼前这个儒雅方正的官员居然就是当朝一品的右丞相!
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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