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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担忧,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其实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他有复元能力强大到诡异的血脉,还有戚玉臣这样通天动地的人在,世上有什么是真正能伤得了他的呢?
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却还是放心不下,到底回了头去,向帘幔深垂处望了一眼。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这么叫人担心了。
苏允临走时的那一眼戚玉臣看得十分清楚。转眸,亓珃冰冷的面庞双眸紧阖,长眉却是深蹙。
其实,也是舍不得的吧。
到底有什么好,那个人?很不甘,但又能如何?轻而温缓的开口,说的却是这样劝慰的话。
“君上,为何不解释呢?其实他对君上也并非完全没有情意的,您……一定看得出来吧。”
“啪”一声脆响,这一巴掌打得十分狠烈。
亓珃遽然张开冷眸时,戚玉臣几乎屏住呼吸。从未见过的暴戾与冷厉,反手又是一掴,恶狠狠的教训。
“记住,不要再在寡人面前提这个人,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在如此厉色下,除了垂首只有胆寒。相处这么久,戚玉臣第一次面对亓珃时觉得惧怕。
“是。”
深俯下身,全心全意的服从,从来都是如此。
亓珃微眯细目,盯着他看了一刻。伸了手去,挑起被打出红印的玉色面颊,暖意浮上唇,一笑,足令看的人心动目眩。
“打疼你了吧?”
指尖凝聚寒气在肌肤上轻轻摩挲而过,细致而温柔。
“君上……”
“嘘……”剔透的玉指压住他的唇,摇首,他微笑如春。
“玉臣,你的好,我知道。”
何曾聆听过,这样体贴的言语?
何曾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对自己温柔?
“君上……”
亓珃轻挥一挥手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也累了,你下去吧。”
微弯的眉目,难得的温存,屈起了的指尖游戏似弹掉戚玉臣眼角边的一滴泪珠。末了,又加了句:“不用担心。走吧。”
那样美丽的笑靥为何让人如此心痛?
君上,真的不需要玉臣陪你吗?
玉臣明白,你的心一定很痛。
为什么不解释呢?明明,明明都是误会啊。
欺骗全天下,也不会欺骗那个人。隐瞒实情,却本来是为了让那个人心安。
为什么不好好解释清楚呢?
怕他不肯相信吗?
可是,你应该晓得,只要你开口,那个男人会相信的。他会比之前更愧疚,更心软,更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难道,你是厌倦了这样漫长的等待了吗?还是,根本从来都无法容忍掺入杂质的感情呢?
其实,怜惜与不忍已是情根的发轫,让那样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心软,又是何等不易!
君上,何必如此认真呢?
何必偏偏,要对那样一个男人如此认真呢!
第五篇完。
篇六 爱恨
76 习风院
习风院座落东苑的最北端,乃是最靠近丹宫北宫门的一处院落。与宫内的所有殿阁不同,这座三进独立宅院的北门直接面向宫外而开。
对于大多数入选丹宫的男宠来说,习风院是他们入宫的正门。他们会在院中呆上数日或数月不等,得到教习监丞们的认可,方能获得被王正式召见的资格。
当然,在现今近百名的王之男宠中,也有人无需经由教习的调…教直接由一顶青幔小轿抬入寝殿的。这些人都是久习风月的翘楚,比如裴惜风。在入宫之前已在国都的王公显贵中极具盛名,是炽手可热的京城男优。习风院所教授的那些技艺手段他早已莫不精通。
但对于大多数即将承宠的男侍来说,如何服侍好另一个男人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有许多不同于一般云雨的事情需要逐一细细学过。
归根到底,设置习风院的目的很简单,有也只有一个——从这里出去的人,必须能在床…上让王舒服而尽兴。
苏允是从院的南门走入的。
丹宫建成以来,他是唯一一个自宫内而非宫外进入习风院的男人。这样一个破天荒的例外让院中自总监丞而下,所有的教习太监,杂役内侍,甚至是专为调…教而养的侍奴,都震动不已。
几乎所有听闻消息的人都聚到了风起堂的外面,当然不敢高声的谈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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