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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议论些什么。
苏允也听到外面人声,不免也是诧异,站了起来时已有方才倒茶的那个侍从打了帘子进来,垂首恭声道:“白公公,我们院里的郝大人想求见公公。”
太医院中只有一人姓郝,便是郝盛愈。
白玉延虽常在太医院走动,但来时多半与几个内侍出身的资深医官喝茶切磋岐黄之术,与底下的这些僚属并无交道。
而郝盛愈是太医院副院使,从二品的正经朝官,白玉延不过一个内廷退养的宦官,这时却道来“求见”,不免令人盛意。
白玉延连忙站起了身来,“快请郝大人进来,好让老奴拜会。”
他话虽如此说,无论语气姿态也都谦卑有礼,但这朝野上上下下谁人敢真的让他拜上一拜。而那郝盛愈听见里面声气,也不等侍从来传了,几步跨门而入,竟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对着白玉延纳头就拜,口中惶急道:“白公,求您老人家救命!”
这一下,不仅白玉延惊得慌忙避让,连苏允也是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个二品大员失态到如此。他抬眼,看那门外人影幢幢,竟还有不少院中医官聚在了院中,似乎不太敢进来,只等着郝盛愈的消息。
“到底怎么了?”白玉延也看到这反常情形,一面上前扶起郝盛愈一面问道。
郝盛愈黝黑的脸皮有些激动下的涨红,只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连声道:“白公,此事非您老出面不可,求您老救命!”
白玉延久经人世的人了,见着情形,大致也猜到一二分,也不再强拉他起来,退开一步道:“郝大人,有什么事,只要老奴可以做到的一定效劳,还请起来说话。”
郝盛愈却瞧不见这老公公温和脸色下的淡淡漠然,还是一股脑的磕头,“白公,事情是这样。今天早朝之后,君上身子不适,于是传了冯院使去瞧病。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冯院使竟然惹得龙颜大怒,如今人已被压在天牢,午后便要处死!”
“哦?”白玉延所料不错,根本不觉得如何惊讶,点一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郝盛愈跪行几步到他脚下,磕头道:“白公,现下也只有您的话君上听得进去!冯院使医术高超,不可多得,且兢兢业业为王室医诊,即便一时不察,犯了什么错也罪不至死啊!白公,求您老人家为冯院使君前说说好话,救他一条性命吧!”
“这……”白玉延仍是微笑着,却摇了摇头,“罪是否至死,君上自有圣裁。郝大人,老奴是久退深宫的废人了,恐怕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不不,白公!”郝盛愈是个直肠热心人,还只道他自谦,几乎要扑上去拉住他的袍哀求,“白公的话君上多少都会听一听的!冯院使命在旦夕,现在没人能救得了他了,白公,太医院的上上下下都恳请白公勉为其难,出手相救!”
门外等候的人听见里面动静,不约而同全都跪倒在廊下,郝盛愈又是磕头:“白公,下官等求求您老人家了!”
白玉延叹了口气道:“郝大人,您这是难为老奴啊。并非老奴不肯帮,而是爱莫能助。好吧,既然你话说到如此,老奴便指一条明路。”
郝盛愈并门外诸人听他终于肯松口,不由都是眼前一亮,却见白玉延眼风扫过身侧男子,唇边的微笑有些不同寻常。
“若说真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却不是老奴。郝大人,你不妨求一求苏大人,他若肯在君上面前替冯院使说上几句,肯定比老奴管用得多。”
苏允几乎是在白玉延一眼望过来的同时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想要阻止却是迟了。
而白玉延话刚说完,郝盛愈只是愣了一下,马上会意过来,立刻转向扑倒在苏允脚下,连连叩首道:“苏大人!人命关天,危在旦夕,求苏大人看在同院为官的份上,救救冯院使吧!”
苏允忙不迭的倒退避让,眼睛却盯着白玉延,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先是故意提及昨晚之事让他难堪,现在又将这烫手山芋抛给自己,这损人浮夸的行径实在不似他的为人。
那边郝盛愈及门外诸人仍在苦求。苏允好不难堪,想要扶起他们,却知说也无用。
“我……”
他想说,我无能为力。
这些人大概都以为他夜夜入宫是伴驾床侧吧?谁能料到他如今的处境,便是见那君王一见其实也并不容易。
但这些事,旁人根本就不会知道,而这些话,说出来也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倘若他推辞,他们一定以为他是记恨在这里的冷遇,乐得袖手旁观。但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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