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3/4 页)
问这个干吗,你不要管我说的这些话……”
“阿姨,我希望晓飞和小红好,以后我都不会再找他了。”
“你这是什么话,都怪我多嘴,晓飞要知道今晚我跟你说的话,不与我大吵大闹才怪呢。孩子,你别想刚才阿姨说的话了,睡罢!”
“我不会牵扯进你的。”
“别说了,睡罢,明天我还进城呢。”
遂熄了灯,突然很高兴,黑暗中独自发笑。而阿芬的心已碎,她没想到陈晓飞竟瞒住她这么大一件事,他要说出来,自己不会怪他的,可他为什么要隐瞒?因他们之间还不了解,还不信任,还是有其他的?不信任不了解的前提下还有什么真爱呢?是不是过去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阿芬很悲痛的哭,又不愿当着张明英哭出声来,只能暗自流泪,想起小红,小红以后怎么做人,可是她自己以后又怎么做人?
次日,张明英要进城,说是陈晓艳需要人照顾。走的时候叮嘱阿芬要多玩几天,陈晓飞看见她们还如此亲热,一颗心放下。张明英走后,两人坐在堂屋里,阿芬的脸色忽然阴了下来,无论陈晓飞怎样逗她她都不露出笑脸,过了一会,阿芬说她要去少洪能家坐坐,陈晓飞正有家务缠身。叫她先过去,呆会去接她,可一会儿过去时少洪能说:“阿芬来这坐了几分钟便走了,怎么,你不知道?”
“走了,去哪儿了?”陈晓飞奇怪问道。
“她回去了,她说你知道的呀。”
“没有呀,她只说来你们家玩玩,我还说过一会来找她的,怎么就回去了?”他说着,闷闷不乐的回家来,不明白阿芬这是怎么回事,想跟进城去问清楚,家中有没人。
阿芬进了城,一步不停的走上西山。在夕阳下,她还看得见陈晓飞的身影,听得见他幽默的笑语,和那忧郁的葫芦丝声。阿芬回想着往事,第一次的见面,第二次的见面;雨里的西山,夕阳下的西山;悲伤的分别,欢乐的相聚——我们结婚罢——这句话为什么还如此的响亮,像有千万个陈晓飞在耳边嚷叫着,然而阿芬不要听,她大声的叫,哀求的叫,绝望的叫:“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尽管捂严了耳朵,还是能听到这话,这话不是从外面传进去的,而是从她心里传出来的。
阿芬被击倒了,她一直想这或许又是张明英的一个阴谋,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挣扎了,太累。“我们结婚罢!”她在这句话面前崩溃,觉得心里太空虚,喉咙里却被塞得太充实。她没有哭,然而没哭么?为什么风声那样的凄惨?她没有绝望,然而没绝望么?为什么她走向了悬崖边?她没有流泪,然而为什么一天的雨不停地下着?
阿芬站在悬崖边,倦怠的双眼看着崖底,深深的思索着,一动不动的,却像在抽搐。她的身子太单薄了,单薄得现在即使她不想跳入这深崖,一阵微风过来,也会把她像一张白纸似的吹落下去。然而又有另外一个力量把她往后面拉,仿佛一个声音在叫唤:妈妈,妈妈,你不能跳下去,你不能死,妈妈,妈妈,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没有见过你和爸爸……夕阳的光辉还没有散尽,天空也并没有飘雨,阿芬抱着自己的肚子跌坐在地上,轻声说:“孩子,我怎么能决定你的生死呢,你是我的骨肉,我怎么舍得让你跟着我一起死呢!”她高声痛哭,眼泪哗哗地流下,传说小龙女一落泪天上便下雨了,这里有没有一个动人的神话传说!
命该如此(五十四)
漆黑的夜里,陈晓友在院边的大树下,不时弯下腰痛苦地咳嗽。
一根白布带子从树上垂下来,那是他为二哥做孝时包在头上的孝帕,被风吹着,飘过来,荡过去。他费力地将带子挽上结了,又开始弯腰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他脸上显出无比痛苦之状,但他突然却笑了,笑得很平静。
他死得很安详,但舌头伸得很长。
他死之前,唯一的迹象便是平静,平静得有时像是雕塑;他死后,除了悲伤与叹息,嘲笑与蔑视,也没留下别的。然而只有陈晓飞知道,陈晓友还留下了一封信,这封信陈晓飞不愿看但偏偏看到了,并且看了一遍就牢记了,若先知道这信上的内容,即是死他也不愿看它。
这封信上写着:
飞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在另一个世界里默默的注视着你,祝福着你。我走了,但走得并不匆忙。或许是心里对这生命还存有一丝留恋,但死的欲望最终战胜了我,我还是选择去死。
飞哥,我尊敬的飞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依然的这样尊敬你。在异乡,死的念头就在我心里滋生了许多次,也曾走到了死亡的门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