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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迟老爷骇然皱眉。
佟七点头,“阮公公在厅里等着。”
迟老爷脚步一个跟跄,一阵晕眩,就要无力瘫坐在地,却被迟暮寒扶住,眼底的挣扎和颓然仿似令他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爹,我们去客厅吧。”拍拍迟老爷的颤抖的手,迟暮寒浅浅笑着,一如那皑皑飞雪。
晨光中,迟暮寒苍白的脸色形同虚幻,竟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苍凉之感,迟老爷望着他,禁不住老泪纵横。
佟七抖抖着肩膀走在前面,亦是偷偷抹泪。他就不明白了,二公子每年都去漫华寺上香布施,这么忠实又善良的信徒,菩萨的眼是长脑袋顶上去了,才会让公子一连遭遇这么多不幸!青梅成了嫂嫂便罢了,居然还,还沦为男妃!
一路走来,犹步履荆刺,竟有种赶赴刑场的凄悸。
迟暮寒很明白,自从那一旨赐婚开始,自己就已经被那个人禁锢鼓掌,此生,恐怕都难以翻身了吧?这么早就派那阮公公来了,想必他早就料到爹会出此下策了。
三人刚到客厅门口,那阮公公就一脸谄媚巴结的上前恭敬行礼,“奴才恭贺迟大人,能得皇上如此荣宠,六宫之首指日可待,迟大人可谓是天人之姿,万福之貌啊!”
六宫之首?
阮公公声音依旧尖尖细细,不大,却刺得众人耳膜生疼。
大公子迟暮渲携妻子如烟,一身仆从丫鬟装扮,挎包袱静站一旁,因为阮公公那一句话气的双目赤红。
他本执意要遣散家仆,举家而逃,可迟老爷担心动静过大打草惊蛇,又想着自己年老体衰怕成拖累,便硬是坚持留下,他也提议让暮寒一人逃了便是,身为长子,他理应与迟家共存亡,奈何迟老爷以死相逼,只得从了,却不想还没出门就被这该死的太监堵了回来。
瞪着阮公公,迟暮渲拳头紧握,太阳穴隐隐跳动的青筋昭显了他此时有多怒不可遏。这阉狗一席话,表里谄媚巴结,实则却是明褒暗讽,此等侮辱,怎叫人听了不气?
阮公公巴结谄媚半天,迟暮寒却仅是冷脸相待,不作任何回应,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迟大人,銮驾正在门外候着呢,请吧?”
“佟七,扶老爷进屋歇着。”吩咐完佟七,迟暮寒转身就走,正眼也未瞧阮公公一眼。
“寒儿!”迟暮寒刚走出没几步,迟老爷就欲跟跄追上,却被佟七扶住,悲痛的泪水汩汩涌流,悲悸戚戚。
迟暮寒闻声顿步,却并未转身,“爹不用担心,孩儿很好。”
微微侧头,晨光愈发苍白了容颜,只是那轻挑而勾的唇角却噙上了一抹轻嘲,呵呵......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君无戏言!
须臾,那挺直而去的背影竟濡湿了众人的眼......
迟暮寒进宫后便被安置在了西苑的云舒宫,恢弘而气派,竟是比皇后的寝宫还要豪华甚多。整个宫殿布置更是以缥缈为主题,一如那云上仙宫。
云舒宫最为引人入胜的便是那满苑吐芳的桃花,清郁而怡然。微风拂过,那层叠花海若云浪般跌宕起伏,满苑桃色愈发妆点出云舒宫云蒸雾霭的迷幻色彩,乍入之际,竟恍如一不留神误闯了那世外桃源仙境。
“迟大人且先休息,晚上皇上会过来。”一进云舒宫,阮公公就恭敬的行礼道。没有册封之前,他还是御前侍卫,所以依旧称之大人。
“阮公公且留步,在下尚有一书要送皇上,还未公公代为转呈。”
见阮公公转身要走,迟暮寒忙出手叫住了他,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撕下一方衣襟,平铺于桌,咬破食指挥洒血写。
“迟大人你......”阮公公惊觉,欲要阻止却已是不及。
须臾,迟暮寒方才将折叠好的血书递给惊愕呆愣的阮公公,“有劳。”
“奴才告退。”接过血书,阮公公竟管好奇却不敢觊觎,哈腰行了一礼,一甩浮尘把转身而去。
话说,那轩辕烈看了阮公公转呈的血书后,笑得那叫一个诡异。若问那血书上写了啥,也就四个字--君无戏言!四字上大大一个叉。
收起血书,轩辕烈来不及等到晚上,便起身朝云舒宫而去。
阮公公紧跟其后,心中很是腹诽不解。这皇上看到血书后心情似乎很好,莫不是这血书是情书?
呃......
只要一想到那用鲜血写上的深情款款意绵绵的文字,阮公公就禁不住通体一寒。
古有男男深情不奇,可这等血腥的传情达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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