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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今天怎么样?”孙家老太君冷漠看着自己的儿子,关心着自己的孙子。
孙铭言眯眼说道:“孩子知道孰轻孰重,近来知道该避避风头,不怎么去那些赌场了。”
“这才像话。”孙家老太君满意地点点头。
老妇人想了想后,摇头说道:“让玉树少和袁氏来往,前些日子听说钦差大人的三哥有个好友正在城里开青楼,玉树卖了竹林雅意出去,心里有些不舒服,正和袁氏筹划着怎么破一破钦差大人的生意,如今既然咱们拟好了章程,当然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她继续冷冷说道:“袁氏和楚国的那位大司命有些不清不楚的,这是人所周知的事实,现在我们两国边境线上还打着,我们这些生意人自然是保命要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钦差大人对袁氏可是恨到了骨子里,当初要不是袁氏,钦差大人的恩师也不会被逐出家门,在外过了几年名为逍遥实则清苦的日子。”
说道钦差大人的恩师,这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抹古怪的暧昧表情。
孙铭言点头应下,正准备退出房去,不料老母亲却仍然将他留了下来,沉默半晌之后,忧虑问道:“我们的安排,终究是我们的安排,我总觉得那位李氏二公子铁手整治了内库,四公子又被派到了郴州这个敏感的政治地带,他不应该如此安静才是。”
孙铭言想了想后沉着应道:“母亲放心,毕竟咱们家在天下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族,没有拿着实据,就算是钦差,也不敢胡乱出手的。”
孙老太君须眉皆白,满脸皱纹里都夹着世故与冷漠,寒声哼道:“不敢?连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雪银都不要。他要的定然更多,这天下除了我孙家,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银子?”
确实如此,三十万两白银,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措出来,并且送到李瑾瑜的手上,这种能力已经足以震惊世人,虽然李瑾瑜极为不可思议的没有接受(这一点连挚交好友崔静卿都未想到),但这笔堪称世上最大的贿银,已经可以载入史册。李瑾瑜连三十万两白银都不要。所谋所求,自然更大。
“儿子想过。”孙铭言不慌不忙说道:“钦差大人没有收银子,也不见得全然是坏事。就说去年九月间,内务府的那位刘大人曾派老管家在一石居送出去了两万两银子,李四公子倒是笑纳了,可一回头,就将刘家给剿了,还美其名曰“清君侧”,所以收不收银子,并不表示这位奇怪的大人有什么想法。”
从古至今,收银子办事用天经地义的事情。像李瑾瑜这种收了刘家两万两白银,却一点好处不给不说,还雷霆一击将刘家扳倒的事情,实在是相当罕见。这个举动完全破坏了李瑾瑜在贿赂江湖中的信誉,郴州的商人们对这件事情记恨极深。
孙家老太君两颊皮肉无力,一笑起来显得格外恐怖,嘲讽说道:“刘家也是小家子气,看事情都看不准,他家那宝贝儿子在楚国帝都得罪了薛芜陌,被罚了半夜跪,就想用两万两银子抹平?李四公子收这银子。不是为刘家办事,只表示对上京的事情不再记恨,至于后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此处,这位老妇人皱眉问道:“梅儿怎么样?”
孙铭言回道:“情绪好些了。”
孙刘两家在长公主的暗中安排下进行着联姻。此时提到的梅儿,就是孙家第三代孙玉树的正妻刘若梅。刘家被李瑾瑜整倒之后,那些头面人物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家破人散,千贯风流而去,嫁入孙家的新妇难免心生惶然之感,日日以泪洗面。
略说了些家事,又将话题扯回正途,孙老太君眯眼说道:“孙氏钱庄的掌柜前儿来说过了,咱们家寄存的银子这次都备的差不多,不过前些天,你来和我说的万汇钱庄又是个什么来路?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孙氏钱庄那边我有些担忧。”孙铭言皱眉说道:“先前提到的赵良,听说在钱庄里提过几笔大数目的银子,如果朝廷,或者说钦差大人埋了什么手脚,我怕到时会出什么问题。”
他见母亲一言不发,在沉思中,又继续说道:“万汇钱庄是新起的一家,去年才开始在楚地青州那边出现,您也知道,如今的钱庄大多出自青州。背后的股份和背景,我托人查了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儿子想的是,如果此次内库招标被钦差抬了价,日后的流水总要有个保证,孙氏钱庄之外,再留条路子。”
孙老太君睁开双眼,冷笑说道:“是什么背景,竟让你如此相信?咱家做内库生意,要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小的钱庄哪里周转的急?李瑾瑜来郴州,竟是让你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