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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上前来呢!”
墨三传道:“你知道,我跟商辛七不同,跟唐斩也不一样。商辛七是为了钱杀人,唐斩是为了干预朝政而杀人,我们不然,我不为钱,我也不一定有远大的目标,但我喜欢时,就杀;不喜欢,也杀。”
然后他说:“我不喜欢的其中一样:是有人偷偷摸摸的跟我后面。”
纳兰忽然皱眉。
墨三传没好声气的道:“怎么了?小伙子,敢情我的话使你不钟意,不中听?”
“不是,”纳兰说:“跟踪我们的人似被人跟踪着,而且——尾随他之后的人似已赶上了他!”
返璞也微微变色道:“来的好快!”
——他说的“快”,是跟踪赶来的人,轻功极快,但自后赶上的人,身法更是惊人的快!
“不好!”
这一叱喝出口,返璞、纳兰、墨三传已同时向后反扑。
掠势之急,在霎间便不见影踪。
只留下章大寒,明明是跟他们四人一道,忽尔之间,只剩下他在五里雾中的一个!
他们三人掠出之际,是因为他们发现第二个跟上来的人,已追上第一个人——而第二个赶上来的人带了第一个追踪者所没有的东西:
——杀气!
这样凌厉的杀气,不但返霸道长从未感受过,连纳兰也从未遭逢过,更可怕的是,连杀霸墨三传都是平生首遇!
他们立即赶了回去。
——因为他们知道第一个追来的人恐怕要遭殃了。
他们反应极快,但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个给废掉双腿的人。
那人痛得全身打颧,但硬咬着牙不呻吟出声。
纳兰一见,啊了一声,忙上前扶着这人。
墨三传全身发出浓烈的铁锈味:“他是谁?”
纳兰未答,那人已挣扎答道:“我是‘快腿’何家渣,我是替梁量天跑腿,向你们报讯的。”
墨三传皱起两指之粗的浓眉:“梁量天?”
纳兰忧伤的道:“梁善良是我的好友。他一向守在呼家墩。”看来,何家渣的伤,他正为他而痛。
墨三传道:“报什么讯?”
返璞忽道:“他的讯已不必报了。”
这时章大寒、廖非同等才匆匆赶来,章大寒喘气呼呼的道:“什么事、什么事、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轻功一向都不是章大寒所长。
返璞继续说下去:“他们已废了跑腿的一双腿,为的就是引我们过来。”
说着,他把视线望向道旁的古庙。
何家渣就倒在古庙前。
那是一座残破的古庙。
两扇门神已斑剥不堪,门口张结蛛网。
一座破旧的庙。
古老的庙。
纳兰只看了古庙一眼,就蓦然觉得,他和古庙之间,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雪。
墨三传望定古庙。
庙里以匿伏着一头洪荒猛兽,那血腥味把他身上的铁锈气息全都激发了出来。
章大寒见大家都看向古庙,他也看古庙。
古庙是古庙。
什么也没有。
——奇怪,古庙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一条有一对猪耳朵的虫!
庙门有层层蛛网,按照道理,这久失香火的庙,决然没有人进去过,除了骷髅和蜘蛛,不可能有什么人还活在里边。
可是,这时候,庙里走出了人。
一个人。
这样看去,使章大寒倒是吃了一大惊:
他以为走出来的是一个神。
——还是神像跑下来了?
纳兰一见了这个人,原本忧伤的眼神立即烧成怒愤。
墨三传的铁锈味再也不浓烈。
而是激烈。
就连一向双目澹清的返璞道长,两道银眉,也似钢刀一般,竖眉相向。
他甚至己束起袖子,作了一次深深的呼吸,并暗运力踩足,试探他踏足之地的软硬;而纳兰也开始放松了肩膀,轻弹五指,并且终于把右手搭在剑锷上——这一老一少,这时的神志几乎没有了什么分别,把他们的年岁和容貌全冲刷掉并且统一起来的是:他们不屈不挠、作战到底的意志。
——除了章大寒,人人如临大敌。
纳兰一向多有爱喜,少有仇恨。
他的心胸向来都忍放皆风平浪静、进退亦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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