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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了!”小明挺开心,立刻在纸上标好了拼音,然后裴元博就看见他眼睁睁地在旁边写上了我最帅三个大字。
“东子!来,你念一下,这是南方话的我最帅。”小明贼兮兮地找上了他的好朋友东子,对方很配合,按着纸张上的拼音念出来,念完后,立刻反应过来,狐疑地打量着对方,“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我怎么会呢!”小明拍着胸膛,撒谎不带脸红。
“好吧。”东子立刻信了,美滋滋地又念了一遍,准备等回家发到好友状态。
裴元博无奈地竖起课本,挡住自己的脸,却也止不住地跟着笑——虽然时常“鸡飞狗跳”,可却让他很快习惯、进入了其中。
一到放学的点,学校门口,就有家长组织的志愿者负责引导学生到等候区进行等待——说是等候区,也就是一块支开的遮阳棚,怕夏天太热中暑或是有时下雨下雪。
“元元!”
裴元博一出校门,便看到了妈妈在冲着他挥手,他忙不迭地冲到了妈妈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好吧,这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可他不想看到妈妈不开心。
“妈,今天是你来呀!辛苦了。”平日里,一家三口轮着来接他,都很准时。
“嗯。”杨秋平笑着替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一种热,叫做你妈觉得你热,对于裴元博来说,这种热,是妈妈也奶奶都觉得他热,当两人一起用关心目光锁定他的时候,他便会下意识地举手投降,这才刚入秋呢,他就换上了薄短袖。
“我给虎子的信写好了,妈妈带我去寄信好吗?”
“行,我们到前头的那个邮局去。”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聊天的话题,从今天里学校发生的点点滴滴到晚上的菜色,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不知怎地,裴元博总觉得,今天的妈妈,像是在拖什么时间似的——这形容好像不太准确,可他确实这么感觉,妈妈带着他先是绕了一圈,去了超市,什么也没买,两手空空的出来,又到了路边的小摊那,盯着看了半天,最后买了条不太适合妈妈风格的十元手链,更像是不想这么早回家一样。
等到结束了这段漫长的路程后,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外头的天色已经开始要转黑,太阳已经落下。
刚出电梯,杨秋平就忽然蹲下系鞋带,她伸出手把钥匙递给了儿子:“元元,你先开门,妈妈绑个鞋带。”
裴元博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走到门边,插入钥匙开着门,果然,今天的妈妈就是好奇怪,不是进门了就要脱鞋吗?为什么要现在系鞋带?门把手一转一压,他把门打开,屋内是一片黑——更奇怪了,今天难道奶奶也不在家吗?奶奶晚上基本不出门的。
他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是妈妈,妈妈推着他进了屋,这时候裴元博已经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没准是停电了吧?他忘了他们是刚坐的电梯上来,理所当然进了屋,听到妈妈在身后关门的声音,然后,便是三重唱——
“祝你生日快乐……”这应该是每个人都会唱的歌,他茫然地看着周围,只见前方出现了些许火光,端着蛋糕的是爸爸,那是个汽车形状的蛋糕,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上头点着大概能有九十根蜡烛,他没数清楚,而在爸爸身边的则是奶奶,她带着眼镜,扶着拐杖,正别扭地拍着自己抓拐杖的手,唱着歌。
裴奶奶估计很少唱歌,有点跑调,爸爸则中气挺足,活生生唱出了军歌的大气澎湃感,妈妈的声音在身后,全是温柔。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吗?
裴元博在林埭村时,过的是另外一个生日,虽然同样是秋天,可比今天要晚了一个多月,他来之后,一直没想过他是应该有一个确切的生日的。
杨秋平的眼眶里已经蒙上了水雾,在当年,这个孩子,只在家里头过了两个整生日,第三个生日都还没到,就已经不在家里了,后来的每一年,他的生日,家里三人,就像是有共识般,全当根本不存在这么一天,默默地让他过去。
“元博,在十年前的今天,我们一起在医院里等到了你。”裴闹春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笑意,“那时的你那么小,我在你奶奶地要求下,抱起了你,我总觉得,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让你哪里疼着痛着,那时你妈妈在旁边看我,还说我呢,说我会把你弄不舒服的。”
杨秋平喊着泪:“哪有,是你不会抱孩子,姿势不专业!”
“那时候你头上的头发不多,虽然软软的,但好少……”
裴奶奶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