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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安安委屈极了,眼睛里慢慢的涌出雾水。
“弟弟。”乖乖巧巧坐在竹榻里的康康,抬头朝着弟弟喊了声。
安安哇的一下就大哭起来了,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可怜。
余氏停了手里的活,看了眼,小声的嘀咕着。“这气性可真大。”
“姐,我来哄吧。”阿桃有些心疼,忍不住站了过去,眼巴巴的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安。三朵也有这心意,紧挨着阿桃站着,漂亮的杏仁眼里堆满了担忧。
季歌对着她们笑,一脸的柔和。“没事。”说着,抱起安安慢慢的转着圈,柔声细语的哄着。虽说知道他听不懂,还是和他讲着道理。
过了会,安安就没有哭了,只时不时的哼唧两下,又过了会,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抱着娘的脖子,撅嘴在娘的脸上亲了口,一声声的喊着。“娘娘娘。”软糯糯的音腔儿,听在心里头啊,熨贴的紧。
十一个月的孩子,份量可不轻,抱着走动小半个时辰,季歌的双臂早已经累的有些支撑不住,可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直到把安安哄好为止,这才坐回竹榻里,把安安放在康康的身旁。
身上沾了鱼腥味,大郎清理好两条鲫鱼后,特意换了个衣裳,远远的他就看见媳妇眉宇间的倦意,加快了步子。“孩子闹你了?”
季歌点了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好不容易才哄好,别又出幺蛾子。
“我给你捏捏。”大郎坐到了媳妇身旁,力道适中的捏着媳妇的手臂。
安安和康康同时扭头看着爹,奶声奶气的喊了句,安安盯着爹的动作,眨了眨眼睛,小小的孩子似是看懂了什么般,扭着头继续和哥哥玩,后面半响的功夫,倒是老老实实的呆在竹榻里,没嚷着要到处走动。
日头开始偏西,俩孩子玩累了,就睡在竹榻里,搭了个小褥子,季歌爱怜的摸着他们红扑扑的嫩脸,眼里温柔都能掐出水来,轻声细语的和丈夫说着话。“安安其实是个好孩子,别看他皮,跟他好好说话,他还是会听的,心肠软着呢。”
“可不是就是。”余氏格外的爱安安些,尽管他有时候闹起来时有些头疼。“男孩子嘛,皮实点好,长的快。”
俩孩子睡着后,大郎就坐到了另一边,用宽厚的胸膛帮他们挡着日头。“五月五是端午,给他们办周岁酒,就在咱们自家宅子里吧,外头这么乱,别去长山的酒楼里了,咱们收敛点来,等过了这坎,回头补个热闹些的。”
“依我看好。就请咱们几户关系好的人家,旁的就别邀了。”余氏早就有着想头,她早年丧夫,最是懂事藏着掖着的道理,别看事儿不一样,可道理是同样的,谁知道这世道会乱到什么时候,别太惹眼,没的给人惦记上。
二郎和季三季四回来时,愣了下。“安安康康怎么睡着了。”他手里还拎了些水灵灵的果子。“在东市买了点果子,尝了下味,清清甜甜,夹了点微酸,想着给他们哥俩吃。”
“二郎哥,安安康康睡着了,给我吃呗。”季四就是个好吃的,被教训了好几回,还是不长记性,总是时不时卯不卯的犯馋。
季三懒洋洋的歪坐在椅子里。“就吃了一个,啥味都没尝出来,都走半个县城了,可累死我了。”
“坐没坐样。”大郎虎着脸喝斥了句。对季三季四严厉,不光是顾着媳妇这层,更是要顾着大妹那边,如今世道不同,这俩兄弟再不懂事,往后季家的重担都得压大妹夫妻俩肩上,想想就愁。
季三不满的瞟了眼姐夫,到底是端正了坐姿。“那,能再让我吃几个果子不,没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啊。”
“留点儿给安安康康,旁的都洗了吧,这时候正好吃点果子。”离晚食还有近一个时辰的呢,季歌觉的三弟四弟近来懂事些了,她就大方了点。
几人围坐在中庭里边晒着太阳边唠家常,吃着清甜爽哭口的果子,空气里很快飘起了阵阵果香。
说日常琐碎时,气氛甚是温馨轻松,当二郎说起在东市打探到的消息,就是呼吸都仿佛变沉重,嘴里的果子也失了它的香甜。
“前几天突然窜出的流言,有土匪抢劫附近村子,是确有其事,那山头叫三寨沟,前朝也曾出过土匪,今上登位后,没两年就把那地扫的一干二净,这么些年倒是消停,没曾想,世道刚乱那又聚了群祸害。”二郎神色里带着怒火。“听说,共两个村,相邻不远,总二百来户人家,逃出来的没多少。”
三寨沟。大郎皱了眉。“从清岩洞出山后,山脚下有着不少村落,那一片过去,都是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