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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把花大娘找过来镇场了。季歌想着,立即带了三朵和阿桃抱着俩个孩子进了东厢的屋里,匆匆忙忙的安抚了两声,让三朵和阿桃好生带着安安康康,千万不能出这屋,花厅离东厢有段距离,就算一会余婶缓过神来了,也不怕吓着他们。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氏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里,脸上没有表情,呆呆愣愣的问着,双眼空洞无神怔怔的盯着地面,声音有些空,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该是猜出点苗头来了,这个一点都不难。二郎回来了,二郎是踩着鬼门关回来的,阿玮他们没有回来,二郎说他把人跟丢了,把阿玮他们跟丢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丢了……
二郎没有半点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说的相当的详细,比起昨晚跟大哥讲的还要更具体三分。
他说的时候,明明有好几个人,厅里却安静极了,只有他的声音在响,显的相当空洞,衬着他嘶哑暗沉的嗓子,更显几分幽森,身上穿的厚实,屋里还有炭盆,蓦的有种后背发寒的错觉。
大郎赶时间,从桂花巷到锦绣阁有一段路,他使出全部的力气奔跑,到锦绣阁时已是满头大汗,来不及多耽搁,立即说了名字,很快秀秀和二朵就请了假出来了,焦急间,连衣物都没有收拾,大郎喊了轿子,带着俩人又一口气跑回桂花巷。
紧赶慢赶等着他们回宅子时,恰巧是二郎把话说完,路上,大郎用着最最简短明了的话,概括了一下,好让俩个姑娘有心理准备。
秀秀进了宅子后,疯了般往花厅里冲去,二朵担心她,紧跟着冲了过去。大郎付了钱,靠着墙顺了口气。爆发了全部潜力一顿狠跑,这回停下来,才觉的整个人难受的像要死掉了般,好在他毅力坚定,靠了小会,顺了气,挺着有些犯疼的胸膛,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汗水,跟个没事人似的进了花厅。
“余婶对不住,我把阿玮他们跟丢了。”前因后果全部说完,二郎又深深的鞠了个躬,说了句一样的话。
有了花大娘的提醒,二郎倒是清醒点了,没有往死胡同里钻,满腔的愧疚却是仍在的,此时没有半点掩饰,都表现在了余氏的眼里。他不会为自己辩解,该承担的他都会承担,就算是不该承担的,他也会承担,阿玮一天没有归来,那么,余家便是他的责任,原落在阿玮身上的担子,由他来担着。至于阿河阿水,大哥说要到寺里点光明灯,他会努力挣钱,这些钱由他来出。
大抵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他从未这般清晰的认知到。倘若一个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没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了他的存在,再也没有了。他的一辈子才刚开始,才十几年,可他回头看看这过来的十几年,多么的不容易,再想想余婶要独自带养着阿玮兄妹俩,这么多年,多艰难,倘若阿玮真的没了……
想的越想,二郎就越后悔,越愧疚,当时他再挺一挺,抓紧时间回到最近的县城,报了官,说不定会是另一番模样了。
余氏木木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二郎,看着他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他内心的种种情绪,她的眼泪无声滚落,她没有伸手擦,就那么看着二郎,看了好一会,她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很轻,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岁月抽空了所有的生机,等着时间腐朽身体,两眼一闭黄土一捧。“不怪你,这是命。”
“命呐。”余氏仰着头,忽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是没有情绪的,似乎只是在哭,只是在哭而已。“这是我的命,克夫克子,我的命呐。”
“娘。”秀秀冲进来,一把抱住了余氏,眼泪直流。“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娘,哥哥会回来的,我相信,哥哥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咱们娘俩的,娘你别哭,你别这样,哥哥回来会不高兴的。”
花大娘拉住了想要上前劝说的季歌。“去打盆热水过来,先让她哭着,能哭是好事,哭出来心里就不会留郁结。”
“好。好。”季歌连连点头,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余氏出了花厅。
“大郎。”花大娘扯了扯大郎的衣袖。“你去守着二郎,他有点不太对劲,可别钻了死胡同。”阿玮他们还没有下落呢,别把二郎也给搭进去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桩事,唉,是不是命里受不住这么多财?眼看日子才刚好起来。
花大娘乱糟糟的想了会,走到了儿子的身边,小声的说着。“你和秀秀已经订了亲,一个女婿半个儿,这节骨眼上,你多顾着那边,现在这情况,有些事呀,就别多顾及了,你过去吧,这时候你去要作用要好点。”
“娘我知道了。”花长山正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