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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出去。没中。
那人被同伴的突然死亡、色 心及被许诺的金钱刺激着,呆愣一下后竟被激起凶性,伸手向石中玉抓来。
石中玉奋力推开弓 弩,一直缩到床的最里面,抽出塞在枕头下的匕首。码头那边出现了第三方的人是不可预料的意外,这边有人向她动手,是她疏忽了。不过,既然知道如此,她怎么会只做一重防卫?
弓 弩可以三连发,但再装箭就需要时间,房间小,缓冲余地也小,她唯有贴身肉搏。实在不行,唯死而已
那下流坯子抓住她的脚往回拖,她忍受着浑身发麻,像掉进毛毛虫堆里似的那种强烈的要呕吐感,假装吓得昏了,而当那人的第二只手伸过来,撑在床上时,她突然抓着匕首,奋力向下刺,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伴随着长声惨叫,那只爪子被匕首穿透,生生钉在了床板上。
石中玉觉得手腕传来尖锐的刺痛,可她来不及查看伤势,只按照事先想好的那样,一闪身跳下了床,向外跑去。
只要出了院子,跑进花园,她就有机会逃脱。
然后脚下一绊,前两个男人的尸体软软的横在地上,令她狠狠摔倒。但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仍然冲到院子里。
“六小姐,天这样晚了,你到哪里去?”哪成想,迎面就碰上张婆子。那女人心知今天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她们母女就活不成,因而狰狞着脸色扑过来,一把扭住石中玉的手臂。
石中玉反手抽了她一个大嘴巴,也不多说,奋力挣扎。
张婆子常年做粗活,手劲奇大,但石中玉也不是娇小姐,而且一夫拼命,万夫莫挡。张婆子生生被她拽了个趔趄,惊得大叫,“春芽,春芽,快来帮忙别让这小蹄子跑了”她根本就没料到,之前病病歪歪,现在娇滴滴的六小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春芽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拦住石中玉的去路。石中玉挥舞着巴掌,待春芽张牙舞爪的要与她对抓,她却声东击西,一记窝心脚,把春芽踹倒在地,飞快的向外跑。
此时,屋里那个贱 坯终于把匕首从自己手背上拔了下来,那彻骨的疼令他咬牙切齿的发誓,把石中玉碎尸万段。他跑出屋子,恰巧张婆子和春芽母女也爬了起来,三人一道向外面追去。
寒山园就算大,就算周围没有其他院子,但在暗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府内巡夜的家丁也不可能完全没反应。除非……有人把巡夜的人调开,这边根本就没人过来。而张婆子给外来人开了大门后,又紧紧的关上了。石中玉好不容易跑到外间院,却发现那门闩很沉重,加上她这番拼斗,几乎脱了力,根本就打不开门。
一只手抓上了她的肩,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石中玉只感觉恐惧从最深的心底翻上来。死亡和绝望就已经很可怕了,但对于女人来说,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她拼死挣扎,又踢又打,尖声大叫,似乎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挤出去,可那人却牢固的圈着她,不放手,温柔的环着她,同时耳边有一个声音不断的说,“是我,是我。”带着绝对的安抚力量。
不过石中玉太惊吓了,就像当年范通意图侵犯她和今天那三个男人的恶意叠加了起来,恐惧令她短暂的丧失了理智,直到好半天后才听清那熟悉的声音,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臂膀和怀抱。
她抬起眼,聚焦。
从没有这一刻,她觉得那张脸是那样亲切和温暖,仿佛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喜、她的忧、她的愁、她的苦、她的悲伤和恐惧,都在那张双心疼她的眼睛中感受到了安全,绝对的安全。
整个面对敌人的过程她都没有哭,眼泪不是给敌人看的,也容不得她有丝毫软弱。但现在不同了,他在,她可以想怎么脆弱,就怎么脆弱。
她紧紧抱住慕容恪,恨不能挤进他的身体里,那样就不会再独自面对。她哽咽得像要断气了般,身体哆嗦得秋天就要掉下枝头的树叶。
他来了,她才感觉到刚才自己有多害怕
慕容恪单手把她抱起,胸中充满着两种极端的情绪:极度的心疼和极度的愤怒。他侧过头去,张婆子母女和那幸存的男人刚巧赶到,被他的目光一扫,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全体呆呆立在原地。
不是不能跑的,但身子仿佛被冻住了。又像卑微的东西,遇到猎杀他们的猛兽之王,那本能的恐惧令他们完全动弹不得。
“过来。”慕容恪右手还怀抱着石中玉,左手却伸出食指,向春芽勾了勾。
像受了蛊惑似的,春芽缓缓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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