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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她交给自家庄子上一对失了女儿的农户照料。
锦甯不担心他们会被人发现,这儿到底是大梁京畿,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人。有李大个他们照看,也不会被发觉。更何况,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做。
“你们两个倒是夫妻同心,”靖王爷多半他们是杀人灭口了,也不在意,这种事情,他从前做的并不少。只是冷冷的道:“合着我这个当爹的就是个外人。”
怎么听都有种怨妇的味道。
其实这位也挺苦的,他的正头老婆拿他当了一辈子外人,然后正头老婆唯一留下的儿子媳妇也拿他当外人,不论换做是哪个人,只怕都要生气的。
“父王言重了。”阿常却并不在乎,淡淡的道:“只是这事不宜闹开,上次被人刺杀的事儿还不曾有个明朗的结果,咱们府里招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些。”
靖王爷闻言便是一怔。
他大约是觉得阿常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可又为他这般态度愤愤不平,于是又道:“可你不还是告诉了韩氏么?怎么她能听得,我就听不得?”
也只有您要计较这种事了吧,和自己的女人吃醋,您亏不亏心?
锦甯听的暗笑,打定了主意看这父子两斗法。说起来二十多年了,靖王爷大约还没赢过一回。
“只是请侧母妃代为转告,”意思是其实也等于是告诉您啊,您还闹腾个什么劲呢?阿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约莫是因为小小的有些得意:“孩儿并无隐瞒父王的意思。”
“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么?”靖王爷怒极反笑,颤颤的指着阿常哼道。
“孩儿没有这么说。”这话是您自个儿说的。
锦甯有些担心靖王爷会被他气到中风,小心翼翼的瞄了又瞄,只见他胸口起伏不定,脸色越涨越红,越来越难看,终究只是迸出一句:“滚出去”
阿常从善如流的带着蓝锦甯“滚出去”了。
回院子的路上,走在靖王府曲水和寡的小径上,路过靖王妃的院子。这个时节,桃花谢的差不多了,仔细找或许还能见到一两朵残花顽固的停留,不肯化作春泥。天气还是有些冷的,特别是早上起来的时候,但中午的时候,便会回暖了。
靖王妃在这样的日子里逝去,在她最爱的桃花开的最最灿烂的时候离去,想必也是心满意足的吧?锦甯还记得她去时脸上那抹笑,那么安宁。还记得最后她含着笑含着泪的朦胧双眼里,明明已经空茫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却定定的凝视着前方。
那时她是离她最近的人,分明听见她轻轻的唤了一个名字。
瑞靖。
宸帝名叫粱瑞岦,帝号为宸。而靖王爷,名梁瑞靖。
在那一刻,蓝锦甯扎扎实实的悟了,原来最后刻在陈氏心里的,不是那个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悻悻挂念了一辈子的男人,而是在她人生的后二十多年里,一直生活在她身边的梁瑞靖。
可惜,她到死才明白这一点。而靖王爷,只怕到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一点。
人生总有千般爱恨,总敌不过细水长流相伴一生的情谊。当年靖王爷以一个谎言将她娶回了家,舍了自己的名声却保住了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陈氏不可能不感激。她已经知道她爱的男人不会娶她,也知道那个男人的母亲不会容许她进宫,而护住她的这个男人,却偏偏是她所爱之人的弟弟,所憎之人的儿子。
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陈氏都会感激他一生。甚至愿意放下过去的一切和这个人白头偕老,重新来过。可他偏偏是靖王爷,所以她只能恨,只能怨,只能对他冷眼以对,而不能感激,更不能去爱他。
她可以怨自己爱错了人,却不能恨梁瑞靖没有早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么靖王爷呢?他从来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妻子的?
不过经由他对阿常的态度,锦甯隐约能猜得到,他的确真的把自己放在了父亲的位置。然而又出于某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而若即若离。
这样,是否代表,他并非对陈氏无情?
他们在靖王妃的院落外边站了好一会,蓝锦甯忽然侧脸问阿常:“你是再替母妃不平么?”
“为什么要不平?”阿常问道,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她:“这是他们彼此选择相处的方式,因此而痛苦或者悲伤,都必须自己去承担结果。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是啊,没有资格,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哪怕此刻时宸帝站在这里,也没有资格。
看着那满是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