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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从他口中套出什么,但几个字几个字加起来,大致也能整理出一个方向。偏偏他对阿南的态度很不寻常,虽说不上是客气,但与对待我和颜羽比起来,已算是有问必具体回答,非常礼貌。我忍不住想,若今天掉进田里的是阿南,他应该会慷慨地捞上来。
阿南装熟的能力不是一两般,他招呼我坐下,顺手斟了杯酒给我:“看来你我是同道中人。师妹厨艺如此惊人,不知何人还敢烦师妹?”
我维持教养微笑着,无法顺着他的意思把太傅和炒菜联系在一起。如果硬要说有联系,只能是太傅见我座位上空着,立马就意会我去膳房学炒菜,转身就婆妈上身,跑到父君那里嚼舌根。说句实话,膳房御厨的因材施教能力可比他强多了。
“家里请的先生罢了。”我终究还是答了他一句,在他执著的注视下,勉为其难把酒杯凑到唇边一抿,就当是喝过了。
虽然我不喝酒,但在九哥身边待久了,还是能辨出优劣来。这南疆的果酒是一年不出百坛的珍品,大半是送入宫中的贡品,阿南能拿到,且是这么一大坛,看来与酒窖的老板有着很深的交情。
“先生?”阿南忽然凑到我耳边,“是不是写错一个字就念叨,从小事一桩说到天花乱坠,然后把国仇家恨都给牵扯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听他的语气好似亲身经历,见他头点得沉重,我讶然道,“难不成你的那位师弟也是这般?”
“所以说你我是同道中人啊!”阿南的语气有些悲壮,“十年前,我看上他墙上书圣的真迹,我料定他不舍割爱,就想拿来下临摹一幅。可是人嘛,行事总会有些错漏。我不过就滴了两三滴墨在那幅字上,他就与我念念叨叨,把书圣生平和整个书画史给我念叨个遍,接着就翻脸。你说这点小事,难道比不上几十年的师兄弟情谊?”
我貌似意识到什么,干笑道:“你确定是两三滴?”
阿南的神情极为挣扎,长叹道:“那天袖子太宽,到砚台里拂了一拂,然后转手又拂了拂就弄了那么两三滴。”看他边说边演示的动作幅度,我默默捏了二两汗。
我愣在那里,真心为他师弟的宽大仁爱表示叹服。若非这几十年的师兄弟情谊,他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喝酒?我心想,如果这幅真迹是父君之物不敢再想,手心冒汗。
“这回我把烂摊子全丢给他,自己跑了出去,说不定又得翻脸。”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这几十年的情谊马上就得耗尽了。照他这么折腾,几百年的情谊也很难耗得起。
“师兄对我,似乎有些不满?”雾雾岚岚的声音在我身后盘绕。为什么又在我身后!
恰似一对活断袖
已经是第二次。我烦透了这种以突然现身表现步法精妙的狗血套路。虽说不拿尖锐物体站在后边也没什么,但这频率足以令我产生背后阴气旺盛的诡异错觉。
雾雾岚岚的声线让人听着很舒服,似乎不久以前方才听过。我发觉阿南笑容僵硬,唇角有抽筋迹象,看他漆黑瞳孔里的影子异常眼熟,引致我的唇角也略微抽了抽。
坐在边上放空的骆尘蓦然起身,单膝点跪:“弟子骆尘,参见师叔。”
回过身,对上那身玄衣清冷,盈盈笑出几分勉强的春日明媚,我颤抖着声音,当前脸色必定十分难看:“北北真道长。”
阿南讪笑的眼里闪出星光,与北真亲昵摆手:“嗨,师弟。”
我只觉一道惊雷直劈脑门,把灵台震得粉碎,落在地上扎到脚趾,激得整个人晃了晃。
什么阿南?这人根本就是须清掌门南玄!难怪骆尘把酒喷成那样!要骆尘唤他作师兄,难道在强调自己依然很年轻?眼前闪过他抠牙缝的优雅,不寒而栗。
回头看那张英俊的年轻面庞,一双眼睛笑得眯成月牙。直到这时,我才发觉他笑起来很要人命。不是他笑得夸张,而是一个将近八十高龄的男人还能是这般容貌,能不吓出人命么?
忽然发觉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世界。南玄、北真无法直视!
终于明白南玄额前发带的熟悉感,原来那发带的色泽和材质与北真的衣袍一模一样。
转眼间,南玄走到北真身边,两人月下相望,衣袂起落,翩若谪仙。有那么一瞬,我开明的内心生出些许断袖的错觉。
关于断袖这回事,我还算是有些认知。书寅曾替父君去礼部侍郎府中摆了一回驾。听说是他家公子婚礼上有个极美的男人来搅局,说是那公子的相好,抱着侍郎公子的大腿说了一通肉麻情话,侍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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