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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孩子的事,其实男人们是帮不了什么忙的。一切都得由女人们来完成。不过,临产前的那个早晨,当女难友们一睁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此时在她们的牢房门口,竟然已经堆了很大一堆的礼物:有从同志们身上刚脱下来带有体温的绒衣,有从被窝里抽出来热烘烘的毛毯,也有做尿片垫的旧衬衫,有崭新的毛巾,有完整的罐头,也有用了多斗还剩下小半筒的奶粉,还有草纸,一小瓶白糖,两角钱的狱中“代用卷”,小纸包的十几颗鱼干油精丸……经过数小时的痛苦而紧张的“联合作战”——女囚们的手忙脚乱和左绍英自己的配合下,“狱中之花”顺利出世——男狱友们起的名字只好被搁置,最后还是由女牢房的人提前早已起好的名字被正式用上了——“卓娅”(乳名“娅娅”)。当时革命者十分敬仰苏联,苏联小说和实际生活中无数英雄的名字为他们所爱用,左绍英当然笑笑默认了。
监狱里生孩子不易,要养活孩子其实更不易,这给女人们增添了更多、更复杂的困难。敌人也没有放松利用这些条件来威胁女共产党人。特务头目徐远举就曾借此敲榨左绍英,要她在“自新”和孩子两者之间选择其一。不屈不挠的左绍英因此向敌人屈服。当孩子出世成为事实后,如何养活娃儿又成了另一桩大事。与左绍英同一室禁囚长达近一年的曾紫霞后来回忆说:“……娅娅虽然顺利地来到人间,可并不等于她可以健康地活下来。为了她的生存,女牢里曾陷入紧张的局面,并且进行了顽强的斗争。左绍英虽然很坚强,但情绪没有办法好,情绪不好奶汁就少,加上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营养极差,当然奶汁就更少,在那时狱外有关系的人可以设法送点东西到二处(西南长官公署二处),由二处转到渣滓洞来,这种东西不定时而且少得可怜,左绍英生产时进行了长久的储备把生产应付下来,可要维持下去就十分困难了。一切支援的东西吃光了,左绍英奶水没有了,娃儿饿得直叫唤……这局面真使人焦心,开水不能使左绍英奶水增长,开水不能使娃儿吃饱,可就连开水也得一次又一次地‘乞讨’!女犯们把每餐饭菜中可挤出的水和营养物全都自动地送到左绍英和娅娅面前。女犯们凝视着左绍英,而左绍英的泪滴进了碗里……”
小娅娅这朵“监狱之花”曾经让其母亲和整个女牢花费了全部努力和心血,她在黑暗和苦难中成长着。也因为有了她的存在和成长,使得沉闷的监狱有了许多生机和欢乐。可是,凶残而无人性的敌人在大屠杀时连这样的无辜小生命都不放过。1949年11月27日那个夜晚,刽子手们的机枪向监狱内无情地扫射。当时左绍英抱着小娅娅躲在门后开始并没有被雨点一般的子弹射中,可才1岁多的小娅娅哪经得住这等场面,她被吓得哇哇大哭。她的哭声让刽子手们获得了寻找残杀的过瘾的目标——罪恶的一串子弹射向赤手空拳、毫无抵抗力的左绍英母女……娘儿俩即刻倒在血如河流的地上,睁着四目,悲怆而愤怒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
监狱之花的妈妈,
伫立在铁栏窗下:
闪动着慈祥的眼珠,
凝眸着战友们亲吻她的娃娃。
同志们称她“监狱之花”的妈妈,
她不是丹娘,也不是苏菲亚,
她呀!《夏伯阳》的女枪手,
《第四十一》的马柳特迦。
她,受过敌人残酷的刑讯,挨过特务无情的鞭打,
她昂首挺胸,紧咬着牙!
让无知的敌人在颤栗中嚎叫吧。
这首难友们生前献给左绍英的这首题为《她,监狱之花的妈妈》之诗,高度赞美了一个女共产党员的伟大而坚强的革命英勇主义精神,其情其景仿佛让我们历历在目。
其实在渣滓洞女牢里,还有一个很少为人知道的女共产党人生孩子的事。此人名彭灿碧,也是位烈士。彭灿碧是我党的一位女优秀党员。她是四川合川县人,1918年出生在一个封建家庭里,其生母早死,父亲病残,幼年时曾就读于白沙镇毓秀女子学校。毕业后,后母与其父亲逼与王姓子弟成婚,王系浪荡子,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