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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明明已经释然,却还是带着一种释然的尴尬,夹杂着一些道不明的难堪。
也许是人性不尽光明,爱情也就不那么一尘不染的艳丽光鲜,□□相见之后隐藏在光亮背后的还有无数的污垢和肮脏。
叶甚蒙看着新闻有些走神,播音员又用一层不变的声音开始讨论最近H省的一系列政治变动,包括公海上发生的一桩轮船爆炸案也一并被囊括了进来。一家又一家与H省□□牵连在一起的公司及相关人员被曝光抓捕,叶甚蒙看到了王晋,尽管那个镜头一扫而过,但他还是看到了。
好像是判了三年。
叶甚蒙有点怅然,更是觉得今年的秋天特别萧条。
他觉得他想和傅寒说点什么,但又抓不出个头绪,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应该怎么开头怎么说。又或者他只是谈论政治,谈论那些官员的自杀,谈论H省的大换血,当成一场茶余饭后的闲谈而已吗?
他并不愿意这样,他并不是要对方背负和承担如此多的东西来证明两个人之间有爱情这种产物,来证明这十几年来他一直缺失的存在感,来灌溉他那颗卑微又浅薄的内心。
可是不谈,他又找不到话告诉对方那份心情。
他知道,他懂。
仅此而已。
晚上吃完饭,快十一点了,杨熙韦都睡了,傅寒过来看叶甚蒙,问他觉得脚怎么样。叶甚蒙回了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两个人便有点无话可说了。
坐了一会儿,叶甚蒙开口道:“秦医生让我明天去一趟,他有些资料要和我沟通一下。”
“好。”
叶甚蒙愣了一下,有点惊讶,“我是说如果可以,我会参与你的治疗方案。”
“好。”傅寒漫不经心的回道,站起来往卧室走去,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一双长袜子,“穿上吧。”
“我会配合你的治疗。”叶甚蒙又重复了一遍。
傅寒有点不耐烦,抓过他的腿两三下把袜子套了上去,“可以。”
叶甚蒙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复职。”
“好。等过完节吧。”
傅寒答应得太痛快,反而让叶甚蒙有点失措。他想了会儿,开口叫了对方的名字。
“傅寒。”
“恩。”
叶甚蒙叹了口气,仍然觉得无话可说,“没什么。”
中秋的前一天,傅寒自己当做收藏室的那家私人展馆开始对外公开展览。叶甚蒙去了,不过那里大部分人都是根雕圈的,他认识的不多,张放算一个,但是多少都带了点狂热和兴奋劲儿,谈论的东西他都听不太懂。
站久了脚腕处还有点隐隐作痛,下午叶甚蒙便趁着去接去补习班的杨熙韦回家小睡了会儿,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快六点了,外面黑沉沉的一片,竟然下起了大雨。
他和杨熙韦简单吃了点晚饭,收拾了,却无法安定下来,胸口憋着一口气,膈应得难受。
他拿了伞出了门,开车去了那间私人展馆,上了楼发现已经闭馆了。他大概从回来到现在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这个时候就感觉失落了。
叶甚蒙在门口蹲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拨过去,“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在你家门口。”
“你要过来吗?我在展馆。”
“在那里等我。”
叶甚蒙没有在原地等他,他那颗心越来越无法忍受等待和距离,他下了楼,走在那条宽阔无人的大路上。
偶尔有车飞驰而过,但巨大的雨幕将灯光都锁在很小的范围之内,一切都仿佛暗沉沉的,只有哗哗的雨声重重的敲击在灵魂上。
叶甚蒙全身都湿透了,雨水灌进鞋里,有点冻,受伤的脚腕开始传达出疼痛,直击脑髓。
他看着那辆车停了下来,车灯捅开暗沉的雨幕,从冰冷中带来一丝温暖。
叶甚蒙用湿透的袖子擦了擦脸,他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其实根本没有用。
那个人从车里面走出来,只是站在车窗外,没有挪动。
他觉得心跳动的速度比雨水落下的速度还要更快,叶甚蒙走了两步,脚掌触地的时候有些惊,看来医生的话不假,韧带受伤是容易反复发作的。
他觉得痛,更觉得不够快。
于是开始跑。
傅寒看着他大步走,再快步跑,那段路程不近。他知道叶甚蒙腿有伤,他知道这样不好,他知道雨下得太大,他知道对方应该在展馆门口等他,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