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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走不了么?白隐悠长的叹口气,收回了手。回去的时候偶然抬头,瞥见一道影子快速的掠过上空,没看仔细,白隐只当是回来灵山的妖狐,也没多想。
等到冬天过去就可以离开了吧,白隐冒着大雪沿山路下山,裹在披风里还是觉得冷得发抖。夜歌最近除了邀他一起吃饭喝酒赏雪听琴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冒犯的举动,纯良的让白隐不敢相信。那一次的事夜歌再未提起,白隐也闭口不言。
若从一个旁人的角度来讲,夜歌是个不错的朋友,仔细贴心,温文儒雅,有谦谦君子之风。很多事白隐不曾提起,他都能替他设想的十分周到,就像现在。灵山殿百步阶梯之下,夜歌已经撑着伞等候许久,等到白隐走近了,便将一个称手的暖炉塞到白隐手中。
他总有办法让人原谅他。
“进去吧,风雪太大,我备了酒菜。”
“多谢。”
大殿下有百十步阶梯,夜歌撑着伞,替白隐挡去一路风雪,走到中途的时候,突然俯身吻了白隐的唇。
“你干什么!”白隐猛的推开夜歌,不料脚下一滑,幸亏夜歌及时拉住他才不至于摔下去。
“对不起,因为你一直都不说话,所以这样你就会理我了吧。”夜歌笑的理所当然,白隐一时忍不下心去打他那张脸,只有哼一声加快脚步。夜歌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夜歌启开了一面石墙,垂下的竹帘刚好挡着飘进来的雪花。殿内的那片湖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白隐尽量将座垫搬得离水远一点。
帘外雪纷纷,寒气涌进殿内,白隐抱着暖炉,将酒壶从沸水中捞出来,自斟一杯,又迟迟不饮,只看着不明所以的夜歌。
“哦,这次我没有,放心吧。”夜歌这才明白,赶紧笑着解释。
酒至半酣,吹进来的寒风却使人清醒,夜歌搁下杯子,突然问白隐:“你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问题吗?”
“嗯?什么?”
夜歌目光注视着帘外的大雪,若有所思。“你愿随我留在灵山吗?”
“我说过了,不可能。”
“立春之日只有两月,白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否如实回答我。”
夜歌的眼中有难得的认真和沉默,白隐呼吸一滞,千万不要问出口,不要问他!
“你,现在对我是否还有情意存在?”
白隐端着青碧的酒盏,透明的液体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耳边突然失去了声音,白隐惊慌不已,却发现自己的动作都受不了控制,他怎么了,白隐看向夜歌,琉璃黑的眼中有金色流光闪动,妖异非常。
“那阎摩呢,他对你是什么?”
夜歌再问,金眸望向竹帘之外,帘外风雪肆虐,单薄的帘子已经挡不住了。
“他是我最愧对之人,所以我会用一生来弥补他,不惜一切。”
“这样,算是我赢了吧。”夜歌重新为两人续上一杯酒,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
“能听见白隐这么说,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竹帘之外,漫天风雪铺面而来,一人玄色衣袍被风撕扯着猎猎作响,低垂着头任由狂风漫卷,乱了一头的黑发,背靠石墙,不见殿内那片暖意融融。
愤怒吗?还是绝望,亦或是难堪?
只听见身旁石墙缓缓降下,殿内那人说道:“风雪变大了,会着凉的。”
石墙砰然合上,只剩这漫天寒彻心扉的大雪狂风,玄色衣袍的人握紧腰间的刀,紧的骨节都发青,最后却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黑色的披风飞扬如一只孤傲的鹰。
玄别一甩拂尘,摇头叹气,堪不破是命啊。他们是如此,她亦是如此,如今他只为了结她这个要求而来,使命完成,也该功成身退吧。
重回的声音让白隐疑惑不解,刚刚他是怎么了,夜歌说了些什么,他又说了什么?
夜歌依旧优雅的温上一壶酒,看见白隐的表情,关切的问:“怎么了?”
当阎摩再回来的时候,云衡便感觉到有些不对,爹亲的脸色沉得可怕,只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白隐没死。”
爹爹没死?云衡顿时开心的追上阎摩,拉着他的袖子正想追问,却看见阎摩冰冷的脸色,让他想起当日爹爹满身鲜血的样子,一时吓得愣在那儿。
腰上长刀仍在,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浴血奋战的准备,无论白隐在哪儿,都要带他回来的。
那个男人对他说:你的一切都是白隐给的,有什么资格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