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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边,拿折扇敲敲缸口想逗弄凌晚,却见他已脱水晕过去多时,顿觉无趣。
他从缸里将狐狸一把捞起,取了颗丹药强行灌入这畜生嘴中,又一个扬手将他丢回缸内。
凌晚哼哼两声,神志不清喃喃:“你个王八羔子……喂老子吃的什麽鬼东西……”
秦辰挑挑眉道:“保命的好东西,吃了便死不了,只能活著遭罪。”
这一烤,便烤到第二日天亮。
客栈掌柜的早早起了,想起昨日有贵客入住,赶紧吩咐夥计打水伺候那位爷洗漱。
夥计便端著水盆上了楼,只觉得楼上奇香四散,暖风阵阵,熏得人眉酥眼重。他敲敲房门,久久无人应声,只得把水盆放在门边,转身准备离开。
恰在此时,身後传来“吱呀──”一声,房门自己开了。
夥计忙回过头,哈腰道:“客官,小的已经把水……”却见房间内窗户大开,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房内香气愈发浓重,安安静静无半点声响,夥计越瞧越觉得古怪,脊背一阵发凉,连水盆也顾不得,匆匆下了楼。
却说凌晚被迫吞了丹药,在画缸内倍受煎熬,生不如死。这药古怪得很,他奄奄一息几个时辰,却神智清醒,生不得生死不得死,又干又渴又疼又惧,早在心里把秦辰翻来覆去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天蒙蒙将亮时,秦辰又拿折扇敲敲缸口,调笑探出脑袋瞅著凌晚,仿佛在瞅什麽逗趣物什。“你便在里面安心呆著,我去集市上买些葱姜盐巴,再买一壶好酒,去去就回。许久不吃野味了,心痒得紧。”
凌晚听闻自己要被当成下酒菜,不禁悲从中来,嗓子眼儿里又要骂咧。秦辰拿折扇朝他轻轻一点,便顿时像被一团棉布堵住了嘴,半个音也发不出,眼睁睁看著秦辰一个纵身从窗口跃出屋外。
不久客栈夥计端著水盆送上楼来,只瞧见房内窗户大开空无一人,哪知画缸内躺著个干锅狐狸。
这畜生虽被折磨生不如死,却仍旧是一副美人面皮,衣不蔽体,汗水打湿发梢粘在面颊,别有一番情趣。可惜再也使不出什麽勾 引人的法子,只能在方寸之间望著房梁干瞪眼。
秦辰在集市上逛了一圈,手中拎著个纸包回到客栈,只觉得神清气爽。
掌柜的一见是他,赶紧笑著迎上去,“哟,客官这是打从外边回来?夥计们都没见您出去。”
秦辰微微点头,淡淡道:“我走得早,没人瞧见也是自然。”
掌柜的忙点头哈腰,搓搓手问:“爷想用点什麽?尽管吩咐。”
秦辰摇摇头,刚要抬脚上楼,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掂量掂量手中的纸包,问:“你们这里,可有给猫儿喂食的食盆?”
美人成灾 四(下)
凌晚正忍受烟熏火燎,突然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响,不多时缸口探出一张含笑的脸。
秦辰用扇面一抚画缸边缘,那圈幽蓝火焰便自己熄了,化作原本的浅色祥云纹样,乖乖伏於画缸之上。
他毫不费力将凌晚捞出缸外,朝咽喉处微微一点。凌晚仿佛溺水被救上岸猛咳两声,嗓子里呜呜一阵,终於能说话了。
秦辰翘脚坐於桌前,伸手将纸包上的线拆了,一打开,竟是只油香四溢的扒鸡。他不知想到什麽趣事,嘴角勾起一抹笑,瞅瞅趴在地上的凌晚,将纸包放在食盆内,伸到这畜生跟前。
凌晚瞧见扒鸡,顿时精神一振,又瞧见给猫儿吃食的食盆,眼神黯淡了一下,撇开脑袋。
“怎麽”,秦辰挑眉,“不合口味?真是稀奇,我只知天底下的狐狸最爱偷鸡吃。”
凌晚仍旧不吭声,趴在地上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
秦辰更觉好笑,拿脚踢踢那畜生的脸,“你这又是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顿了顿,“你不吃,我便自己吃了,你看著我吃,也挺好。”
凌晚拿眼神狠狠剜他一眼,不由自主弓起背。
秦辰抚掌笑道:“真跟猫儿似的。”他蹲下身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凌晚抱在怀中,“我倒是极想看看你的狐狸样儿。”
凌晚浑身一僵。
秦辰凑上双唇贴在他耳边仿佛情人间低声细语,“乖,变出真身来给爷瞧瞧。”
凌晚嘴唇紧抿不说话。
秦辰的手掌轻柔地抚上他的面庞,唇边满是笑意,话音却明显降了温度:“你究竟变是不变?”
凌晚颤了颤身子,闭上眼睛。
秦辰冷冷一笑,托起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你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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