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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说笑之间,姚民胜、郭芬花两口子串门来了。郭芬花人未进门声音先到。姚民胜进得门来“吭、吭”两声,使劲踩踩脚,弹弹鞋,分别用左右手的大拇指先后按住一个鼻孔,用力擤下鼻,擤出擤不出鼻涕倒在其次,主要是让鼻孔通气,然后用双肩掂掂披着的外衣,才开口说话。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马宏楠每次看见心里就想笑。
“看享福不享福?看享福不享福?儿子孙子围了一大堆,把你老两口要美死哩!”郭芬花在炕沿上坐好后,又说:“哎呀!真是神仙过的光景。”
“宏楠,德宏说你当供应科科长了,是不是?看给叔能不能找点活干?叔是下苦人,不是听说你们单位经常找民工干活吗?哎,能不能把你们单位洗煤厂的煤泥让你叔拉几车?”同样的话,即就是恭喜或同情别人的话,从姚民胜口里说出来,让人咋听咋不舒服。
“叔、婶,你们来了。”杨凤娟将一碗调好的臊子面给马宏楠端了进来。
马宏楠急忙下炕穿好鞋,接过碗边往外走边说:“你俩坐吧,我到那边屋里吃去。”有意避开姚民胜和郭芬花两口子。
晚上睡下后,马宏楠因昨晚上和王慧的事儿深感有愧于杨凤娟,所以在被窝里就对杨凤娟格外地卖力,使得杨凤娟好几次呻吟不止,象洞房花烛夜时,几乎将马宏楠的后背抓破。马宏楠不断地劝她:“声音小点,你快要把全村人都喊醒了。”杨凤娟红着脸无力地笑个不止,喘着说:“不由人嘛!”
第二天早晨,马宏楠还睡着未起,躺在被窝里看书,突听门外汽车喇叭声响,紧接着听到“砰、砰”两下关闭车门声。他还以为是程立业来了,不当回事继续躺着看书。随着脚步声响,伴着杨凤娟和来人的说话声,进来了两个衣着考究的陌生人。马宏楠急忙穿衣下床。杨凤娟给来人让座沏茶取烟。来者中一位头儿模样的人干咳了两声掏出包“中华牌”香烟,给马宏楠递了一支顺手将烟放在茶几上,笑了笑操着一腔山西口音,自我介绍道:“马科长,我是西宁县七沟煤矿的销售科科长,姓吴。听说您荣任贵公司的供应科科长后,我们的高总和我早想过来对您表示祝贺。但年底矿上的事儿实在太多,一时抽不出身来,直拖到昨天。不巧,我们的高总身体不适,我先过来跟您见个面。恰逢春节到了,也给您拜个年。昨晚找不到您的家,只好住在你们县政府宾馆,今天一大早就来了。没想到你在休息,打扰了!”马宏楠感到非常纳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心中猜出个###,说:“以前,你们矿上是不是给我们单位供煤?”“是的,是的。”吴科长身子前挺着毕恭毕敬地笑着答道。马宏楠又说:“我在物资原料供应网络表上看到你们矿的名字,是我们单位主焦煤的供应大户。”吴科长满脸是笑地说:“就是,就是。我们是长期友好合作单位,您的记性真好!”马宏楠吸了口烟,吴科长看到马宏楠吸着的烟快完了,急忙取出支烟双手递上。马宏楠摆了摆手说:“不吸了。我们买煤,你们卖煤,只要质量过关,价格合理,我们这是正常业务往来,吴科长和贵矿的高总尽管放心好了。”吴科长忙不迭地说:“这就好,这就好!”说完,吴科长给另外一个随从模样的来者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地起身出去。很快,刚出去的那个人抱着两箱东西进来了。吴科长微笑着说:“过年了,出于礼貌,一点小意思,请笑纳。”马宏楠忽地站起身来,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心意领了,东西请拿回吧!”那两个人不顾马宏楠的阻拒,放下东西就走。
“吴科长,咱们公事公办,别这样。否则,咱们就别有业务来往了。”马宏楠正色道。
吴科长一下子红了脸,尴尬地说:“好我的马科长,迎来送往,互赠礼物,这是人情礼制,您千万别往歪处想。这样吧,把那箱陈年老汾酒留下,您春节还可用用,这箱土特产我带回去。就这样了,您千万别胡思乱想。”
“也行,酒我留下,但我必须付钱。”
“又见外了,您也太客气了。今儿是大年三十,我也要赶回去和家人吃顿团圆饭,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多的是。再说吧,再说吧。”吴科长边说边往外走。
马宏楠将茶几上的“中华”牌香烟拾起递给吴科长。吴科长笑了笑接在手里,边往外走边问马宏楠:“听说你们原来的刘科长麻烦越来越大了,目前是个什么样子?”马宏楠看了眼吴科长,说:“不清楚。”
吴科长临上车前,特意给马宏楠叮嘱道:“马科长,那箱酒您不要整箱送人,打开后自己喝上两瓶,十年窖藏,口味地道。”说完,笑了笑,挥挥手钻进了轿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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