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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偎着彼此静躺在篷船内,只有一条粗黑的麻花辫隔在两人中间,没有任何人的打扰。玄烨又深情地盯住了洛敏,只觉心头仿佛灌满了蜜,甜得有些呼吸困难,一股欢乐在胸间回荡,就要奔突出来。终于终于,他和她在一起,真真实实地在一起了!
洛敏被他瞧得实在难为情,任性地转过身去,船身也确实瘦小,方能勉强容纳两个人,这一翻身,船便跟着晃动了起来,玄烨从后边搂得她紧紧的,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别动,再这么晃下去咱们要跟着这船一块儿遭殃了。”
话音刚落,洛敏便真的不敢动了,只是一味僵硬着身子,背后又热又湿,口中干涩,恨不得冲出船身掬一口池水猛灌下去,抑或是跳进水里让自己清醒清醒。
“想什么呢?”若非就着夜阑人静,他也不想忍着,只想对着苍天仰头大笑,可是那一腔青春的热血终是被他压制住了。
洛敏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想了想,问:“太子可好?”
玄烨怔了怔,不想她会问太子,那是仁孝皇后拼死生下的皇嫡子,正值三藩动乱,为稳定民心,也为这些年对于皇后的愧疚,他册立了年幼的皇嫡子胤礽(原名保成,康熙十六年制定字辈起名)为太子。
“太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很是像他额娘。”他的语气有些平淡却十分慈爱,对于皇后的愧疚怕是唯有将宠爱转移到太子身上才得以补偿。
“回宫后,我能否去看看他?”太子由玄烨亲自抚养,三年来,洛敏见不到他,自然也没有见过那个皇后拼死诞下的孩子。
过去只对这位小太子存有怜悯之心,如今更多了一分爱戴,明知自然不可逆,历史不可乱,可就着仁孝皇后的恩情,她仍是对太子抱有一丝希冀,兴许她只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都依你。”玄烨吻着她的发丝,心思却复杂了起来。他想,若是再早一点,若是她能早一点出现,若皇后是他身前的人……那该何等幸福……可他不是皇父,她也不是端敬皇后,太子更不是他的小四弟……纵然心中再多渴望,也只能硬生生压到心底最深处,那是为了保她一生平安,平安留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乃至生生世世。
“你只关心太子,不问我么?”两人沉默了一阵,玄烨酸溜溜地问她。
洛敏握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低声说:“宫中频生不幸,三藩动乱又起,我知你并不好过。”
玄烨反握住她,轻轻摩挲她的手掌,“原来你一直留意着,既如此,你又如何忍心与我互为路人?”他满脸惆怅,即便明白她的苦心,可说不怨也是骗人的。
“那日殿选,若非皇祖母出言,只怕我真要撂了你的牌子,事后想来,你要叫我懊悔一生不成?再言后来花园相遇,你是真的敬畏,还是碍于姐妹在场,不愿表露心迹?……敏敏啊敏敏,你当真是折磨了我,又折磨了你自个儿啊!”说到后来,怨言只被满腔疼惜密密麻麻地包围住了,他哪里舍得她那般折磨自己,眼睁睁让她看着他和别的女子亲近。
“皇上是励志一统金瓯的圣明之君,如今又这般与嫔妾计较,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洛敏不想他过得太沉重,也不愿自己反复解释,只想让往事随风而散,此刻一心一意陪伴在他身边。
玄烨对她再了解不过,这一番话无疑是希望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你倒始终没变,说得总是在理。”
洛敏不出声,闭上眼睛想了想,终是把心里同样的问题收了回去,也许他变了,也许他没变,无论如何,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身边,便足矣。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若变了,你岂不是认不得我了?我早说过,无论你是皇帝,还是三阿哥,咱们都要玩在一块儿,吃在一块儿,和你说一辈子的真心话……”
玄烨收紧了手臂的力道,眸色却暗了几分,当年的誓言他不会忘记,也同样坚守着,只是世事无常,几个儿时的玩伴、儿时的知己,终有一个的誓言是随尘烟而散了。
“敏敏,冰月她……”他的嗓音粗哑了起来,他不明说,洛敏似乎也能明白他想说什么。
康熙十六年了,历史上的和硕柔嘉公主也早该不在了……冰月,那个敢爱敢恨的小公主竟在她度日如年的时候离开了。
“我都听说了,我进宫那年三藩动乱,靖南王响应吴三桂叛乱,而聚忠并无反叛之心,于小月病重时请降,而后一年你又借探病之由命聚忠招降其兄……”
“你竟如此以为?”他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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