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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终於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他瞪著我,目光变得尖锐咄人。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虽然难免有点小小的不如意,但始终有家人相互扶持著,也算得上的种福气,郭警官,你说是麽?”
我淡淡的笑著,就如在与老朋友闲话家常。反之,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沈默良久,审讯室的氛围开始渐渐沈重。
他拿起对讲机吩咐:“把监控关掉。”
不由叹口气,我只是想脱身而已,他又何必苦苦相逼。但当我对上郭南方不甘的眼睛时,已经知道答案,我们之间恐怕不能再维持和平状态。
他放下对讲机,把身体往後仰,说:“现在我们说的话,绝对不会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冉奕,我小看你了。”
“我也是。”我无奈地说。
“我本来并没有打算为难你的,只是对你的过去感到好奇,又无从下手,所有才想出这个办法,不管你刚才有没回答我的问题,我都会请你吃饭,然後好好的赔罪。”他说。
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郭南方苦笑著,说:“你知道吗?我连餐厅的位置都订好了。”
我咬住唇,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这种感觉很难受,让我哑口无言。我了解到郭南方的想法,他此时肯定也和我相同,本来有机会成为知己的人,偏偏最後变成敌人。从我威胁他那一刻起,就再也不可挽回。
我们一直沈默,目光复杂的看著彼此,终於,他深深的呼吸,然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著我说:
“冉奕,警方怀疑你和一桩抢劫案有关,现在要以犯罪嫌疑人的罪名拘留你,在接下来四十八小时内,你有保持沈默的权利。”
“哢嚓”一声,那副!亮的手铐再度回到我的手腕。
和电影里的画面相同,我的双手被扣到椅子後,面前有张半人高的桌子,上面放著一盏台灯。灯罩对准我的脸,白色的灯泡发出强烈的光线,即使闭起眼皮,也无法完全躲过它的亮光。
有一种人,平时看似温文无害,但绝对不会对敌人仁慈。如我,如郭南方。所以,他在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四十八个小时里,我将没有水和食物,而且疲惫到极点也没办法入睡。除了要求去洗手间之外,就只能一直坐在审讯室里。
刚刚被搜过身,所有多余的东西全被拿走了,包括会发出滴答滴答声的腕表,现在,周围寂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虽然法律已经规定警察不能对犯人用刑,但这样的待遇,何尝不是变相的刑罚,只是它折磨的是人心。
不由自主的,会开始胡思乱想,我只有逼著自己回忆美好的事物。例如新西兰的蓝雾树,海洋世界的马戏团,韩建安明媚温暖的笑容。但渐渐,思绪开始无法控制,想到夏洛特修女的决然,还有被调教蹂躏的场面,被各种刑具施加的感觉。但到後来,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感官都麻痹掉,身体频频发出罢工的信号,却无法从痛苦中得到解脱。
因为不确定到底过了多久,反倒有种无尽的感觉,仿佛堕入无底的黑洞里。强烈的光线让我眼睛刺痛,身心疲惫,如果此时郭南方再次出现,我一点能应对他的信心都没有。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干渴饥饿,迷茫无奈,让我再次体会到,时间原来可以如此的残酷。
我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由开始祈祷,希望外面的人只是路过而已,千万不要是郭南方。谁知,门一打开,我便以为自己在做梦,否则怎麽会在这里看到韩建安。
想要像往常般潇洒地打招呼,却因为喉咙干涩,连发音都颤抖。跟在韩建安身後的警察关掉台灯,然後帮我打开手铐,我试著站起来,便感觉到浑身都酸痛,得用手撑住桌面才能稳住身躯。
“你可以走了。”那警察看著我,不冷不热的说:“运气真好,最近西区频频有人滋事,让头儿连审讯你的时间都没有。”
韩建安过来扶住我,说:“不用担心,我现在马上带你离开。”
坐上韩建安的车里,我一口气喝光整支矿泉水,仿佛人才活过来。他担心我呛到,轻轻拍著我的背。
“谢谢……”我渐渐觉得喉咙舒服点,才问:“你怎麽会突然出现?”
他生气地道:“我的职业经常会和警察打交道,听到其他部门的同事说你被拘留了,开始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无奈地揉揉肩膀,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南方那家夥太过分了!”韩建安地用拳头砸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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