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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这一次,轻车简从,西夏使节一路催促,车队急赶,直奔西夏。
初春,天气转暖,冰雪消融。
十日后,我们已距西夏不足两日路程。
正午,送亲的队伍停下来休息,其它人正在准备午膳,我也下了车,靠站着看着他们忙碌。
蓝天下,苍鹰在天际自由翱翔,看着来时路,我心理空空的。
乌里珍就站在我身边,忍不住第无数次问道:“小姐,你真的决定去西夏,嫁给那个皇帝为妃?”
我微笑,道:“已经快到西夏了。”
闻言,她似乎有些沮丧,道:“我们只要进了西夏,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心中一涩,轻声道:“是啊,再也回不来了。”
“那,耶律大王,小姐你真的,真的……”她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我坦然道:“真的。”
她一惊,复又黯然。
就在这时,远处烟尘四起,有一队骑兵正向此地赶来,待靠得近了,众人方才看清,是附近大营的一队巡视骑兵,看见此处草原上有炊烟,便过来一探,双方交涉后,骑兵离去。
入夜,露重。
我躺在帐中,乌里珍就在旁边,早已睡熟,我却辗转无法入眠,隐隐听到萧声,声音低沉悲凉,伤心难抑,似在怀念故人。 西夏人擅长琵琶、萧、笛等乐器,以前我在西夏的那段时日里也常听人吹奏,而今入夜,箫声忧伤,正触动了我的心事,我心下一阵凄然,再也睡不着,便轻轻起身出了营帐寻了箫声而去。
有人负责守夜,正在外巡视,见了我忙上前询问,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他们便走了。
这时,箫声已断,想必吹箫之人也去休息了。我便断了寻他的念头。
天空繁星点点,我拥住自己,明明身体已经被风吹冷,却不愿回帐,这片星空,这片土地,还有这风,这味道,都是熟悉的,还有两日,我便远离了这片故土,有生之年,或许再也不能踏足。
这时,忽见脚下有一个人影,心惊之下蓦地抬头去看,竟意外看到了他。
耶律休哥。
他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此。乍一见,竟不知该怎样面对。我僵硬的笑了笑,就着月光,看到他神色复杂,他轻声问道:“真的要去?”
我没有犹豫,默默点了点头。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
我缓缓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他突然将我搂入怀中,我气息一窒,却听他道:“他留不住你,那我呢?”
闻言,我全身僵住。耶律休哥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耶律斜珍。
我犹豫着抬起手臂,却在将要碰到他的背时颓然放下,我不能留恋,也没有资格留恋。
我轻声道:“对不起。”话音刚落,心中一片苦涩,有些事,惊人的相似,两年多前,他拥我在怀,对我说这一句,而今,竟换成了我对他说这一句。
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他抱紧我,沉声道:“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到。”
我摇了摇头。沉默,但坚定。
一大早,有人发现昨晚巡夜之人莫名其妙的昏睡在帐篷旁,众人大惊,查看四下是否出了什么状况,一阵子切皆正常,便忐忑的上了路。
而后两天,始终有队人马在远处跟随,西夏使节派人上去探听,说是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得知公主远嫁西夏,特来派人护送。
可就在我们接近西夏疆域时,有信使突然骑马赶来,拦下了我们的队伍。信使说有信一定要亲自交与我手中。我接过了信,当场拆开来看,见是耶律休哥的字迹,上面只有两个字:珍重。
这一次,我们一行人顺利进入了西夏疆域,鄂尔多斯草原。
西夏使节终于放下了一路紧绷的神色,也开始和其它人说笑了。而我却恰恰相反,越发的沉默寡言。
行不到一日,我们便看到了驻扎在边界的西夏大军,马车渐渐接近,我的心越来越紧绷。
终于,马车嘎然而止,车帘被挑起,我一抬眼,便看到了他。
同时,他也看到了我,却一脸淡漠,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众人跪了一地,乌里珍第一眼看到他,瞠目结舌。
我下了车,依礼对他行叩拜大礼,他冷漠的看了我一眼,道:“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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