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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无话可说。”叶轻霄的意识已渐渐模糊,若非凭着意志力支撑,只怕已昏了过去。身边的一切都已模糊,只有叶辰夕那悲怒交加的脸异常清淅。
他最不想伤的人就是叶辰夕,但此刻面对如此悲伤的叶辰夕,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在四目交接的一刹那,他们都清楚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泪光。
叶轻霄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合上眼帘。叶辰夕一惊,急道:“来人!”
原本一直站在门口的苏末云终于走了进来,他看了叶轻霄一眼,才把目光转向叶辰夕:“殿下,若此时放弃,只怕前功尽废……”
“从来没有人能撑过一个时辰,如今他已经撑了两个时辰,若再等下去,只怕他会活活痛死。”
“殿下,正因为他到了极限,才容易妥协。既然当年他能狠下心杀您,为何您就不能忍心待他?”苏末云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狂澜潮涌。他们如愿擒到了叶轻霄,但事情却隐隐约约地变了味,他心中的不安已明显得无法忽视。
“即使再等上十天,他也不会妥协。”语毕,叶辰夕抱起昏迷的叶轻霄,小心地把他放到榻上,然后转过头望向苏末云,伸出手:“解药呢?”
苏末云心中一凉,犹豫地道:“殿下,能不能再等片刻?”
“给本王解药!”叶辰夕的语气已带着不耐。
苏末云一怔,不由自主地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解药给叶辰夕,当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叶辰夕的手指时,他全身一颤,迅速避开。
叶辰夕抓住苏末云的手,俊美的脸带着几分内疚:“末云,本王只是不想背负杀兄之名。”
这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哪能说服心如明镜的苏末云?苏末云心里一阵痛,缓缓挣开了叶辰夕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殿下做事不必向臣解释。”
语毕,他慢慢走出房间,每一步的声音都特别清淅,叶辰夕知道他在生气,但此时却顾不上他,叶辰夕把解药塞进叶轻霄口里,待药化了之后,才暗松一口气。
他以衣袖拭去自己额角的冷汗,又开始帮叶轻霄处理伤口及清理身上的血迹,等他忙完之后,天色已暗了下来。
他为叶轻霄掖好锦衾,然后打开房间的窗户,让清风吹散一室血腥味,
回到榻边,怔怔地看着那张苍白的睡颜,忽然想起他失忆后初见叶轻霄的那天,他因为不愿意相信楚傲寒的一面之词,决定潜回东越国向他母亲和舅舅求证。
自从死而复生之后,为了避开东越国的眼线,他一直易容成楚傲寒那位刚薨的九皇弟,并以他的身份待在旭日国。即使回国见母亲和舅舅,他仍不曾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当时他怕康王府内有叶轻霄的眼线,在大门附近绯徊了许久,却不料看见了从康王府出来的叶轻霄,当时他正躲在暗处,没有被叶轻霄发现。他早已看过叶轻霄的画象,自然一眼便能认出来。
那时候风雨正稠,叶轻霄身穿月白长衫,独自一人从康王府走出来,衣摆已被雨水打得半湿。叶辰夕凝神望去,发现有几名侍卫藏在暗处护着他。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暗处的视线,叶轻霄突然执伞回眸,目光扫向他藏身的方向,只一眼,便在叶辰夕心头刻下深深的烙印。
他只觉得叶轻霄眉宇间的忧郁浓得化不开,虽然那忧郁转瞬即逝,却让他深刻得无法磨灭。
后来他暗中见过叶轻霄几次,发现深藏在那双眼眸里的是深深的寂寞。他不懂,那人君临天下,有永不背叛的兄弟、最贴心的知己、有一群忠心的大臣、有民望,虽然外有楚傲寒虎视眈眈,却尚在掌控之内,但他为何还会露出如此寂寞的眼神?
在之后的无数个不眠夜里,每当想起这个可恨之人时,同时浮现在他脑海的总是这人眉宇间偶尔流露出来的寂寞。
想到这里,他轻轻伸出手抚上叶轻霄的眉宇,那神色是他从未察觉到的温柔。
8、死生契阔
“辰夕……不要喝……酒有毒……”
喃呢细语缓缓掠过耳际,把伏在榻边小憩的叶辰夕惊醒,他望向尚在昏睡的叶轻霄,只见他满脸冷汗,喃喃重复着:“辰夕……不要喝……”
叶辰夕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曾中过毒,但听叶轻霄的语气,似乎极关心自己,再想到他曾对自己狠心下手,即使只是偶起的杀念,也让人无法释怀。
叶辰夕看着那张苍白中带着些许惊惶的脸庞,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你到底梦到了何事?为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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