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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在目,却已人面全非。举目再看那不畏严寒的亡灯花,虽然漫山遍野,但素白的花瓣竟染成了一片艳红,不禁悲从中来。
回首他的一生,可谓波折重重。他七岁丧父,入泰京为质,虽然先皇楚傲钦待他这个义子十分亲厚,他却如履薄冰。及至楚傲寒弑兄夺位,薛凌云破关而出,投靠东越国的二皇子叶辰夕。他的族人亦趁乱把他接回族中,从此相隔天涯。
他后来一直在想,若一切停在这里,即使让他孤独终老,他亦毫无怨言。然而有些事情却是命中注定的,半点不由人。
思绪百转千回,竟忍不住心中的悲恸,墨以尘的双眸染上了迷蒙泪光。
叶轻霄自然明白他的心事,不想打扰他,只好闭目养神。
少顷,耳边传来墨以尘的声音:“陛下可还记得此地?”
叶轻霄蓦地睁开双眸,把目光投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遍野的亡灯花,宛如鲜血。这里的景致虽与四年前有些不同,但他却立刻认出这是圣城外十里处,也就是当年圣珈族出降的地方。
墨以尘回眸看了叶轻霄一眼,淡淡笑道:“这是陛下和臣初见的地方。”
那年,东越国出尔反尔,在他们出降之后突然大开杀戒,他们早已弃械,无力反抗。怒急攻心之下,墨以尘看见了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叶轻霄,知道他必是身份尊贵之人。为了迫使东越国退兵,他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射中叶轻霄的胸口,几乎使他命丧黄泉。
从射出那一箭开始,他便抱了必死之心。然而,叶轻霄不但没杀他,反而待他十分恭敬。随着相处日久,他竟生出了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让他心甘情愿背弃誓言辅助叶轻霄,一步步走上东越国的国师之位。直到如今,始终不悔。
叶轻霄看着墨以尘那神幻姿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是朕初遇以尘的地方,朕又岂会忘记。”
“如果当年陛下杀了臣,现在又会如何呢?”墨以尘抓住渐渐滑落的暖毡,慢慢整理好,神色已回复平静。
虽然当年叶轻霄在阵前允诺不杀他,但又有多少人在经历过生死挣扎之后仍然不改初衷?光凭这份气度,便值得他相交。
叶轻霄感慨道:“也许冥冥之中总有定数,纵使我们一直想以自己的双手掌握命运,但兜兜转转之后,一切仍在命盘之内。”
墨以尘闻言,知道他想起了康王叶辰夕,只得沉默下来。
马车已不知何时进了圣城,在冷清的石道上飞驰,最后停在墨以尘昔日的住处影月居。早有近卫提前打点了一切,当他们进入影月居时,近卫们已摆好了一桌膳食。
奔波数天,叶轻霄和墨以尘皆染满风烟之色,吃过晚膳便各自歇息。
翌日,叶轻霄和墨以尘亲手在盼月河岸点上蜡烛,并在河里放满纸船,他们一身素衣,表情庄严,如墨的黑发皆以麻绳绑在身后,风来衣袂飘飞,璨若雪华。
他们静静地看着纸船随水而去,渐渐消失在视线内。这世间有些人有些事,无论曾经多么轰烈,最终也只是史书下的寥寥几笔。
墨以尘想起当年夜祭亡族时,他曾许下的愿望:愿天下永太平。
只愿天下再也没有艰食之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族重覆圣珈族的悲剧。为了这个愿望,他背弃了永不助东越国的誓言,更与最爱的人分道扬镳。
轻声叹息之后,他拿起放在地上的纸钱,以烛火点燃,再放到地上让它慢慢燃烧。柔柔火光映在他洁白的脸庞,隐约可见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眸。
当蜡烛燃尽之后,日已近暮,河岸上的烛泪早已风干,只余一层清冷的白色。
墨以尘提起放在地上的一篮酒食,对叶轻霄说道:“陛下,臣还要到圣山拜祭亡父,不如陛下先回影月居歇息吧!”
既然墨以尘拜祭亡父,叶轻霄自是不便打扰,只好调一半近卫随墨以尘到圣山。墨以尘走后,他一时之间无事可做,便沿着盼月河散步。
河水清澈见底,偶见几阵花瓣随水而去,复又消失不见,一如史书上的英雄人物,你方唱罢我上台,但在千古之下皆成灰烬。
他一时感概,便命人去取酒。
少顷,有近卫取酒回来,叶轻霄接过酒坛,撕开封口,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振,正是恒王叶幽然亲手酿的玫瑰露。他高举酒坛,仰头喝了几口,又往盼月河中倒了一些,接着轻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