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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颤:“你回来了。”
女子的身子一顿,缓缓转身,盈盈的行了礼,清丽绝伦的面上勾起一抹浅笑,如此熟悉:“王爷。”
他恍惚着看了许久,想要伸出手去,却发觉手在颤抖,半晌,迟疑道:“你是谁?”
“民妇是濮阳吴太守的外甥女,郑阿春,”她望着他,柔声道:“表妹吴氏前来应选琅邪夫人,民妇陪她前来,王司马让民妇在此等候。”
琅邪夫人?自她过世,他再也没有册封过什么女子,更不知何时来的应选,不觉开口道:“应选琅邪夫人?”
郑阿春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是啊,年前就已经开始应选,最终裁定了民妇的表妹,安东司马特命民妇入府作陪。”
说着,她见司马睿一直的望着自己,不由得红了面颊,微微的低下头去,羞怯的不敢去看他。他却在这样的神色中逐渐沉迷,手掌缓缓攀上她的面颊,柔声道:“院里的迎春花都开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院落中的迎春交相呼应,在日光的照耀下娇艳欲滴。这样温暖的天气,是真的暖和了吗?
三年了,他消沉了整整三年,无心过问政事,她死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不会再爱她,但他爱上了一座院子,爱上了一个房间,爱上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守着这些过了三年。
王导说得对,他无数次的力劝,他该振作了,如今中原沦陷五胡,汉国虎视眈眈,他曾经努力了那么久,仅仅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去,让一切的努力付之东流。现在,她好像回来,王导将她找了回来,带到了他的身边,他再也没了消沉的理由。
公元316年八月,汉国将军刘曜率兵攻打长安,皇帝司马邺无奈投降,被其带入汉国,封为怀平侯,受尽屈辱之下,杀了刘曜的亲人,最终步晋怀帝后尘,于次年二月被杀,葬处不明,史称晋惠帝,享年十七岁。
公元317年4月,琅邪王司马睿开创东晋王朝,改元建武,在健康称帝,史称晋元帝。
登基为帝,司马睿特派使者,捧着皇后的玺绶告祭太庙,追尊琅邪王妃虞孟母为“敬皇后”。
晋元帝一生不再立后。
建武元年,司马睿欲立皇二子司马裒为太子,丞相王导等人力劝,遂改立皇长子司马绍为皇太子,次子司马裒为琅邪王,拜散骑常侍、都督青徐兖三州诸军事、封车骑将军。
石勒屡犯河朔,车骑将军司马裒率兵北伐,遣九军,精兵三万,水陆四道,与平西将军祖逖一同进驻芦洲,诱杀流人坞主张平,劝降兖豫一带豪强樊雅,攻下谯城,围困汉将石虎,石虎退败。北伐军收复中原大部分土地,军纪严明,自奉俭约,势力强盛,致使石勒不敢南侵,大晋边境与石勒所建的赵国暂获安宁。
同年,琅邪王司马裒不幸战死,时年十七岁,谥号孝,追赠车骑大将军,消息传出,帝大恸,悲不自胜。
郑阿春受封平园夫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甚得皇帝喜爱,不久诞下皇五子司马焕,司马睿尤其钟爱此儿。
健康宫建于历山之南,台城之西,东连陵阳山,皇家苑囿景色优美,气势巍峨,堪比洛阳皇宫之壮丽。宫南的朱雀门,城楼高大,两侧门楣雕龙画虎,庄严威慑。有城门三开,通往秦淮河畔,站在最高层的朱雀观上,秦岭河畔尽收眼底。沿着朱雀门以北,长巷幽深,御道旁栽种着柳树,午后的阳光照耀,郁郁葱葱,平添了几分雅致。
御道尽头,便是宫内的宣阳门,铜雀街宽阔,佳木茏葱,殿宇巍然,宫闱深苑,红墙绿瓦。正值午后,西宫的仁寿宫长廊缦回,飞檐高啄,花坛里奇花闪烁,映着阳光顾盼生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这独一无二的仁寿宫,正是平原夫人郑阿春的寝殿,正如此名,仁德而长寿,这也正说明了皇帝司马睿对其独特的宠爱。今日是皇五子司马焕的一岁生辰,郑阿春喜形于色,一大早贺喜的妃嫔不计其数,好不容易应酬完,慵懒的躺在床上歇息,就听宫人来报:“夫人,石婕妤求见。”
“她来做什么?”一瞬间,她微微蹙起眉头,心里涌出不悦,道:“说我身子不舒服,请她改日再来。”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石晴儿自作主张的走了进来,盈盈的行了礼,明艳的面上带着关切之色:“姐姐身子不舒服吗?今日是五皇子的生辰,前来贺喜的妃嫔一定很多,姐姐忙着应付,身子劳累也是应该的。”
她一脸的笑意,得体大方,郑阿春眼中亦是闪过笑,声音却颇为冷淡:“石婕妤有事吗?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