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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衡等了大半夜,昏昏沉沉已然沒什麼太多力氣,跨坐著也不動,任由他處置。
兩人的鼻尖相距只剩不到兩寸,楊曉北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了動作:「對了,我剛剛差點走錯門了。」
宋思衡忽然一下清醒過來,腦子裡跟過了電一般:「什麼意思?」
「我出電梯遇到一個人,跟你長得還有點像。差點跟上去。」
宋思衡手心一滯,才想起大約是宋欽那會兒剛好出門趕飛機。
「他看見你了?」宋思衡目光一下冷了半截。
「沒有。」楊曉北拿腦袋蹭他的臉頰,「我戴著帽子呢,走廊里也沒開燈。」
宋思衡一下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掛到了楊曉北身上。
他皮膚溫熱,酒精帶來的餘韻未消,短髮摩擦著楊曉北的脖子。
楊曉北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柔軟的宋思衡,長途跋涉的疲憊一掃而空。
「要不要試試這樣?」他挺了下大腿根,提示宋思衡兩人現在的位置。
宋思衡難得沒有呵斥他,而是「嗯」了一聲便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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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寒冷的北市迎來了第一線陽光。淺金色的光線從東方刺穿了城市的邊界線。
酒店走廊盡頭的房間,不知何時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涼風混著暖氣鑽進室內。
屋裡的床上只有一個人,頭埋在枕頭之間,呼吸平穩,被子上方露出的半個後背,透著斑斑點點的淤青,像是手掌印。
洗手間裡傳來了水聲,然後水聲消失。移門被輕輕推開,楊曉北穿上了白色的浴袍,從裡間走了出來。
他靠坐在床邊片刻,然後起身,將玻璃窗重新關上。
這份寧靜平和並沒有維持太久,不過半小時後,門鈴響了。
楊曉北從床上站了起來,原本微微下陷的床墊反彈上來。他朝門口走去,正準備應門。身後卻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他攔腰拉了回來。
「嗯?!」楊曉北一回頭,宋思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了身。
「回去,別出聲。」宋思衡酒勁已過,整個人復歸清醒。
楊曉北還想說些什麼,整個人就被推進了衛生間。然後是砰的一聲,他被關了進去,門鎖被直接帶上。
「靠」楊曉北的聲音被隔絕在木門內。
門外,宋思衡快速地穿戴整齊,把垃圾桶推進桌下,這才走過去應門。
「靳書明說上午九點在會議室見。」是李恪來叫早。
宋思衡呼出一口氣:「知道了。我一會下樓找你。」
李恪說完人卻沒走:「我方便進去嗎?」
宋思衡目光微微一沉,喉結滑動了下,然後問:「你有事?」
李恪揮了揮手裡的文件夾:「靳書明昨晚連夜改的預算方案,我覺得開會之前跟你先碰一下比較好。」
宋思衡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快八點了。
「進來吧。」他把門拉開,側身讓李恪進了屋。
宋思衡走在前面,一掃視,發現沙發邊遺落了一件外套。米白色的,是楊曉北的。
他抬腳就是一踢,外套直接滾進了沙發底。
兩人面對面在兩側沙發坐下。
宋思衡眼神掃過,衛生間裡一片寂靜,隔斷的磨砂玻璃並不透光。他鬆了口氣。
然而過了半分鐘他突然意識到,這間酒店的衛生間隔斷是電動玻璃的。若是裡面的人按下開關,這面磨砂玻璃便會瞬間變成全透明,裡邊兒的景色一覽無餘。
「你有什麼意見嗎?我覺得這個比例對我們明年的總預算沒什麼影響。」李恪見宋思衡有些恍神,忙問道。
「我看看。」宋思衡才拿起面前的文件夾,掃了兩眼才答道,「再給他降五個點。他就是頭野狼,餵不飽。不能開這個頭。」
李恪點點頭:「行。我先按這個做總表好了。」
宋思衡聞言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有送客之意。李恪有些驚訝:「我先走?」
「嗯。我要洗個澡。」宋思衡點點頭。
李恪笑了笑:「抱歉,忘記你出門前要洗澡了。」
宋思衡面色鎮定,替他開了門:「半小時後樓下見。」
「好,我已經幫你約好車了。」李恪點頭。
咔噠一聲,大門總算合上。宋思衡擰動衛生間的門把手,將木門打開。
楊曉北就站在門側,背靠著牆壁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