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页)
师傅我这儿,不兴这个,过来坐,”关师傅指着旁边的位子,让程蝶衣坐。
那椅子的旁边,段小楼已经坐在那里了。师兄弟两个除了在戏台上,已经很久没有坐得这么亲近了。相视之间,竟有些无言,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关师傅一双老眼并不像他花白了的头发一样开始浑浊,反而越发的晶亮了,他眼尖得很,自段小楼携着菊仙进来,他就觉出些不对来了。
段小楼成婚这事,他知道。婚礼那天他却没过去。
按理说,他是段小楼上面,惟一的长辈了。这拜天地的时候,他是该坐在上位的,但,哎,虽然都是下九流的出身,但他真不喜欢段小楼娶的这个风尘女子。凭着段小楼今时今日的风光,娶不到大家闺秀,那良门的小家碧玉,总是可以聘娶一个的。
今日见了菊仙,他更觉得这女人的利害,不过,之前的偏见却总算消了些,这女人身上没有那股子风尘味,倒是爽利得很,能帮着段小楼撑起个家来。
“你师兄都成个家了,你就没个想法?”
算起来,小豆子也只比小石头晚两岁,也到了该找媳妇的年龄了。小豆子的性格不如小石头外向,指着他自己找,倒是费些事的。
“师傅,我不急,我还想多唱两年戏的,”程蝶衣抬眼望了一下段小楼,“也没有师兄的豪气,人家是霸王,直该气震云天的,我一个虞姬,何该是没有那个福气的。”
“蝶衣妄说了,这和唱什么可有什么关系,赶明儿叫你嫂子在她的小姐妹里,给你找个好的。”
段小楼心里早就有这个主意了,蝶衣总和男人混在一起,不是条出路。
“谢谢,不劳师兄操心了,”程蝶衣扭头过去,和关师傅说:“师傅,你尝尝那个烟叶,是上好的云南烟,清香着呢。”
关师傅到了岁数,嗓子破了后,开始好上这一口了。
这烟叶是前段时间,花清远托人从云南那边捎过来的,就是让程蝶衣带去给关师傅做礼的,附带着的还有一根用上好和田玉做烟嘴的长杆烟袋。
“嗯,果然是角儿了,得到的稀罕东西多了,但要记住,不能浮燥,要虚心,唱戏就得本份,就得自个成全自个,到什么时候都得凭着真本事,”关师傅并不知道程蝶衣和花清远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这烟叶是谁孝敬过来的,只是尽着师傅的教导责任,说着训着。
程蝶衣和段小楼两个连忙站起,一起鞠躬,齐声道:“是!”
“你们两个那出《霸王别姬》唱得是越来越好了,师兄弟哪怕是成了家,也要相互照应着,不可离心离德,”说心里话,关师傅还是偏着程蝶衣的,这个小徒弟,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地方,这一辈子做师傅教导出来的最好的旦也就属程蝶衣了,“小石头,你是做师兄的,要护着小豆子,别让人家欺负了他。”
他们小时候,自己没少打过他们,骂过他们,那也是为了他们好,如今都风光了,他看着也高兴。
程蝶衣听着师傅的话,心里酸酸的,也就这个时候,他觉得师傅是真的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考试,留言晚上一起回吧, 祝 我好运气!
☆、最新更新
1936年的端午节在六月下旬;天气已经见了炎热;暑气渐渐围漫攀升;把个北平团团拢了进来;无一处遗漏。
花清远早早派人送了冰过来,置到屋内四角;不敢离着他们两个人的床榻过近,怕寒气冲到程蝶衣。
花清远是个颇讲究养生之道的人;热不易快速求凉,冷不易极于求暖,温缓之道才是将息的最好处。
因为端午节前后;程蝶衣赶的场子颇多,请他唱戏的人家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堂会竟连了十多家,看得花清远十分心疼,程蝶衣却是很开心的。
他是唱戏的,自然是有戏唱,他累些也高兴。他愿意唱戏,那一身戏装穿在身上后,他觉得他的人生也因此光彩了许多。
看着在劳累中,自得其乐的程蝶衣,花清远惟一能做的就是打理好后方工作。每日里那些进温补的食物,那些消散暑气火气的小零食,都放在程蝶衣身边,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连着那班主都忍不住说:“六少爷心真细啊,”胖成一条缝的眼睛眯了眯小瓷碟里的梅子干,心里暗暗的腹诽,这东西不是女子行孕时的嚼头吗?花六少未免宠过头了吧。什么东西都往程蝶衣这里堆,惟恐什么拉了程蝶衣的。
“心细什么啊?”程蝶衣拿着彩笔勾勒着自己的眉角,“他啊,笨透了,先是送了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