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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认识了,该多好。」
白芷总是对人的藏书很感兴趣,说话间就又品鉴起甘蓝的收藏了,并没注意到因她这话而陷入沉思的甘蓝。
「所以,加起来的话,你一共有三个版本的《红楼梦》?」
甘蓝还在走神,没有丝毫反应,白芷盯住她,「嗯?」了一声。
「啊?…哦。」
白芷紧接着问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提的问题——那便是甘蓝最喜欢《红楼梦》中的哪个人物。
「嗯…史湘云吧,身体和心理都算健康,虽然命运比较坎坷,但始终保持乐观,性格也惹人喜爱。」
换成是白芷沉默,甘蓝正猜测是不是刚刚的答案不合她意时,书架前的人幽幽出口的一句话,让她听了啼笑皆非:
「怪不得呢,今天那位姓赵的女孩子,就挺符合史大姑娘的标准吧?」
甘蓝紧抿着唇、强忍住笑,继续神情认真地说:
「她和史大姑娘有几分像我不晓得,只是林如海老爷的千金,恐怕恰巧驾临敝人寒舍了。」
以催促她洗澡为由,甘蓝被白芷硬推出了房间。
在浴室里,甘蓝收敛了笑容、褪去衣物,看向镜中自己颓靡的影像。
谁都希望能拥有一座大观园,用来珍藏姝丽一枝,不与墙外艳俗的凡花混杂,亦不饮下游的盗泉污流,即使有落英,也并丝绢一处成花冢。
她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水滴顺流而下,遇到起伏清晰的胸骨,像在逐级爬落一块梯田。
至少她还能做到,去呵护一个梦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 〃You have no idea how essential to me you've bee。'
☆、第 38 章
入春後,锦官城内一片花语,夜间也总有细雨潜入,因而每到黎明之际,人便有幸在红湿之处吟杜子美诗。此季节的容城远近处,有桃花烂漫,也有梨花压枝,能见海棠堆积,亦可观红枫染天。
唯独恼人的,是天暖时苏醒的蚊虫,凡见了任何亮丽的色彩,都会一拥而上。因此,在这个时节里,人们都会避免穿色彩太过绚丽的衣物。
而甘蓝恰好忘了这个规律,一路上都忙着拍打黄色帽衫上沾的蝇虫。她手上提着带给金师傅的保温桶,一遛小跑进了病房,谁知金师傅拿起勺子尝了两口,说他突然又不想喝八宝粥了。
甘蓝翻个白眼,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些抽搐,可又不好发作。
金师傅虽然活了有一把年纪,但从未动过开刀的手术,他纵然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保守,却也固执地认为开膛破肚会损人元气。只是一套检查下来,结石的图片铁证如山,更由於数目较多、尺寸偏大,碎石和药物拍石的选择都被移除,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开刀取石的路可走了。
「甘蓝啊,你师父都要被人家放在案板上宰割了,你还面不改色的!」
金师傅可怜巴巴地坐在床边,随着嘴巴的开合,肚上的赘肉也有节奏地微颤。
「行啦师父!你以为医生开刀跟我们切肉似的?人家上学都多上好几年呢!再说了,你这算小手术,大夫不是说了麽,微创,开几个孔就行。」
甘蓝在病房里收拾着前来探望的人带的慰问品,对金师傅这讳疾忌医的毛病感到哭笑不得。
金师傅还是忧郁着一张脸,半天後,似是嘟囔了一句: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又不是在他们身上钻眼子!」
甘蓝笑叹了一口气,拿过一只梨子,坐在他身旁削起来。
金师傅瞧见了,表示不满,只说不吉利,让甘蓝不许继续削下去了。
「你看看你,我又没切开,只是削个皮!」
甘蓝说着,仍是依着面前的「老小孩儿」,无可奈何地放下,又去桌上换了个苹果。
自从住院以来,金师傅就特别容易伤感,时不时给甘蓝讲些他年轻时的故事。有些段子,甘蓝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可依旧只能耐着性子偶尔附和两句:例如金师傅小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一只煮鸡蛋都要切成五牙分着吃;又或是在乡下的时候,每天要自己背一小袋米和一小包咸菜去上学等等。
「後来考上了城里的中学…」
「家里就存钱给您买了双皮鞋,您舍不得穿,每天都是到校门口才偷偷换上。」
甘蓝一顺嘴就把金师傅的话接了过去,念经似的补完了後半段,没想到金师傅的神色一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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