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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王爷江南遇刺,是我,无意中——步步诱使。”他说这几个字,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嗓子眼里都发出坷坷的声音。饮笙在翟墨背后看着,心中叹息,声音却依旧冷厉:“王爷精明睿智,为何会受你无意中的步步诱使!”
季华鸢不知道自己膝盖用了多大的力,才让自己跪稳了。可是那眉眼间一瞬间闪过的茫然,却让人觉得,这一个人,在那一瞬间,像是死了一样。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缓慢地凝固。季华鸢苍苍一笑,几番尝试,那句话,却依然没能出口。
没想到,这拜师,竟然会是这样一场惨无人道的审讯。旁人或许难以理解,这简单的几个问题何至于让季华鸢心痛至此。而只有季华鸢自己知道,要自己亲口承认,是自己过去的自私自大、满腹算计、蝇营狗苟,才导致了二人当年的局面,这会是,多么的痛!
最难的,不是对别人交代。而是他要将这样一个一直回避的答案,大声说出来给自己听。此时此刻,他当真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
花豹和长蛇与季华鸢不算熟,尚且皱起眉,似乎觉得这样的咄咄逼人有些过了。然而,这终归是饮笙的决定。饮笙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放过季华鸢,他上前一步,直视着季华鸢的眼睛,高声斥问道:“你为什么就不敢说,是你利用了王爷对你全部的信任,和——爱!”
季华鸢目如死灰,声音像是被石块一下一下砸着的泥泞的河岸:“我没有,蓄意利用!”
饮笙轻笑一声:“你没有蓄意利用,王爷依旧为了你心神俱碎!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蓄意利用,又有什么不同!”饮笙诘问过这一句,依旧不肯罢休,又向前逼近一步,冷声高喝道:“当年当日,你但凡肯解释一句,也不会受那两年孤苦折磨!十四号,你若决心留在东门,自今日起,就收起你那毫无用处的清高!你的骄傲看在别人眼里,只是故作姿态的笑话!”
季华鸢一瞬间,整个人像是散了一样,再也撑不住,瘫坐在自己早已麻木的双腿上。
你的清高,毫无用处!你的故作姿态,只是一个笑话!季华鸢!你以为,你是谁!
耳边的世界仿佛突然间变得那么嘈杂,吵得季华鸢脑仁疼。他怔怔地发着呆,等耳边噼里啪啦的耳鸣声消去,世界却又是那片让人窒息的静谧。然而,突然之间,身后却传来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他的清高,是清者自高。他的骄傲,是骄竹骨傲。本王尚且不觉他当日的倔强是故作姿态,你们责他毫无用处,你们如此刁难,又有何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重回东门(二)
你的清高,毫无用处!你的故作姿态,只是一个笑话!季华鸢!你以为,你是谁!
耳边的世界仿佛突然间变得那么嘈杂,吵得季华鸢脑仁疼。他怔怔地发着呆,等耳边噼里啪啦的耳鸣声消去,世界却又是那片让人窒息的静谧。然而,突然之间,身后却传来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他的清高,是清者自高。他的骄傲,是骄竹骨傲。本王尚且不觉他当日的倔强是故作姿态,你们责他毫无用处,你们如此刁难一个学生,又有何用处!”
人之于世,千万人潮中擦身过,会有谁,在你受别人欺逼之时,能够心甘情愿地忘记一切仇怨。哪怕强词夺理,也要为你拼来一个理直气壮。
季华鸢的泪,瞬间便再难忍住,打在身前的青砖上。啪嗒一声,明明是极细微,却又似直接炸响在某个人的耳边。季华鸢感受到,身后那人本沉着的脚步,突然错了一步。
北堂朝的脚步停在季华鸢的身后,他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人,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不顾在场全都是自己的部下、是季华鸢日后的老师,蹲下去扶他起来,却是对着饮笙道:“即便初衷是好,你们也,太过分了。”
饮笙淡然地拂了拂衣袖,行了礼,只道:“王爷,作为十四号的主训师。要如何训教十四号,属下似乎没有向您报备的职责。您似乎也,不便直接干涉。”
北堂朝第一次对饮笙摆出如此森冷的面色:“你忘了,他不仅是十四号,更是季华鸢。”
饮笙看着北堂朝身边的季华鸢,轻轻一笑,只道:“是王爷忘了,踏入这个门,他只是十四号,不再是季华鸢。若王爷一定坚持,您不妨自己问。他若是也愿意端着一个——北堂王妃——的架子参训,自此以后,我们都不再有任何冒犯。”
北堂朝被饮笙噎得一愣,正欲辩回去,却突然被季华鸢伸手拉住了衣角。
饮笙看着季华鸢,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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