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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安静,只有季华鸢吃东西的声音。风拂动着两个人的发,带了阵阵海棠香进屋来。北堂朝看着眼前人垂下眼一口一口认真的吃,季华鸢看着眼前手稳稳当当一勺一勺地舀,两个人心里都说:时间要是能一直停在这里,该多好。
就让他们一直坐在这里,季华鸢的伤一直都不好,北堂朝便可一直将过去的事忘着,只是顺应着自己心里的声音,好好对待眼前人。不加羞辱、不加挑剔,只是像过去一样,全心全意地希望他好、哄他开心。
“北堂朝,”季华鸢吃饱了云吞,终于开口,轻轻道:“你怎么不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
北堂朝用勺子舀了舀碗里剩下的汤,道:“你不想说的,我问了,你也是骗我。我不想勉强你,更不想总是被你骗。”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说?”季华鸢看着他,北堂朝也抬起头看着他,缓缓答道:“你一大清早跟在我马车后边出帝都,不就是想找机会和我谈吗?你想回来,却又偷偷摸摸,不就怕我问吗?”
季华鸢愣了一下,又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去别处、刚好在半路撞上了你?”
北堂朝听他这话,轻声笑了:“华鸢,你怎么就那么自信我不会发现你?你确实藏得很好,连翟墨都一点没有发现,可是你,终究没有藏得过我。”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只是一出城门,我就知道你跟过来了。我坐在马车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感觉,一种比眼睛所见更让我笃信的感觉。
季华鸢脸一红,讪讪道:“神叨叨的。”
北堂朝不说话,顺手将碗放在一旁地上,低低说:“你若不想我问,我就不问。就算是,你今天拼死挨这一刀换来的……信任吧。”
“噢。”季华鸢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华鸢,你看我们现在,好说好商量地坐在这里,你能不能和我透个底,你此番回帝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了,你不信。我再说一遍,你还是不信。”
“这一次,你再说一次,你说什么我都信。”
季华鸢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北堂朝沉静的双眸,轻声道:“南怀和西亭,要打仗了。”
“是。”北堂朝点头:“就在这半年一年之内。”
“我师父说你会有危险,让我来保护你,也不算白学了这些本事。”
“那你呢?”北堂朝直视着季华鸢有些飘忽的眼神,问道:“那你自己,怎么想?”
季华鸢咬着唇,半响也不说话。北堂朝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我……”季华鸢顿了顿,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两年前我放你自己离开,你却有了云寄,有了秋雨来。现在,我若是眼睁睁看你一个人上战场,我怕我自己真的以后连从街头巷尾听别人说你的机会也没有了。”
北堂朝微微一怔,心底却是轩然大波。季华鸢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北堂朝,小声道:“北堂朝,我知道我害了你,我知道你讨厌我。我这次回来,本是想着和你和好的,现在看来,也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我什么都知道,可我还是想要留下。”他说着缓缓伸出手,试探着覆上北堂朝的,北堂朝没有闪躲,季华鸢便安下些心来握紧他,目光坚定:“你的身边有别人了,那我想站在你身后,陪你一起上战场。即使你不是我的,我也能看着你,护着你。这样,也不枉费我这两年日日夜夜的痛苦,和……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
夜凉如水,北堂朝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便不由自主地走到偏屋去。隔着微开的窗,他站在那里看季华鸢熟睡的脸。
季华鸢睡得不是很安稳,背上的刀伤不能碰,他便只能半侧半伏着身子搭着床边睡。那人的睡颜和北堂朝记忆中一样沉静,只是却让人觉得凭空添了一些寂寥。北堂朝站在窗前,想:他这两年自己一个人也照顾不好自己,大概也吃了很多苦吧。
季华鸢真的变了很多,他平日用太多的算计、狡猾和不以为意掩盖住了心里的一切,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像是离开了海螺壳的小海螺,柔弱一览无余。让人看了心里颤颤的疼。
“北堂朝,我知道我害了你,我知道你讨厌我。我这次回来,本是想着和你和好的,现在看来,也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我什么都知道,可我还是想要留下。”
北堂朝脑海里又闪现出今天下午的场景,那人面色苍白,眼中全是坚定,却还是藏不住那语气中的一丝心酸和委屈。北堂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