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事实如此(第1/2 页)
两人皆是朝中老臣,方策深知余院判的为人和医术,也知道他对荣圣帝忠心耿耿。因此,他自然不会认为余院判会故意拖延病情或者不尽全力救治荣圣帝。既然连余院判都表示无法确定病因,那么荣圣帝的病情确实可能非常严重,甚至可能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方策心里瞬间沉入海底一样,猛地抓住余院判的手袖道:“老余,你我都清楚皇上龙体关乎天下安危,你务必想尽办法,找出病因,不可有丝毫懈怠。或者你说说到底是怎么样的症状?我去遍寻名医,也要治好皇上。”
余院判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方策,又指着不远处二十几个御医,长叹一声道:“方兄,您这真是急糊涂了,这宫里的御医,哪一个不是饱读医书,行医多年的老手?若是连我们都诊断不出,民间里头,谁敢担此重任?况且皇上这病情,实属前所未见,发病时头疼不止,惟汗山独异,关节疼痛,识乱神迷。脉无定体,或洪或缓,或伏或细,全身无伤口,却又失血过多之状,实在怪异得很。”
这病情症状,跟常安所说无异,一字不差。方策被雷得震在原地,声音颤抖,问道:“你刚才说的发病这些症状,可写了方子,或者,可有其他御医知晓?”
余院判奇怪地看着方策,不明白他为何发问,却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道:“这些是刚才众御医讨论得出的,还没来得及开医嘱,你就将我拉来了。”
方策紧皱眉头,不解问道:“皇上几日前就病了,为何今日你们还在讨论病情,前几天皇上没召御医医治吗?”
余院判无奈地摇摇头,道:“先前几日,皇上初始只是头疼之症,郑太医跟魏太医开了药,服了两天,却毫无效果,后冯太医李太医诊治,发现皇上似风火燥热,便行针灸之法,倒是好了些许时候,到了昨天,皇上骤然狂吐不止,脉象奇异。太医院轮流诊断,到了后半夜,才止住呕吐,但皇上厌食,只能以水喂之。今日之景,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太医院无能,而是圣上的脉象,转瞬即变,如同风云莫测,实在难以下断呐!”
正说话间,内侍拉开布帘,高声道:“余院判何在?”
余院判赶紧跟方策拱手作别,提着衣袍,脚下生风,快步走至前面,随着内侍进了殿内。
方策独自站在那棵枝繁叶茂的柏树下,望着随风摇曳的枝叶,怔了好一会,回头又深深看了一眼荣圣帝所在的位置,才黯然神伤地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
从皇宫到相府的路上,方策像是丢了魂一样,思绪如乱麻般缠绕,脑子里不断回味常安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那种被证实的震惊感,尤其是当常安提及李信会对方民成下手时,他只觉一股寒意自背脊升起,心情复杂。
话说常安跟陈氏去厨房做了蛋花汤面,又兴致勃勃地聊了些小时候的趣事,母女温情充满整个厨房。
不久,李弘议完事后匆匆寻来,接常安回王府。一切看似再寻常不过了。
方策回府得知李弘接走常安后,心中好似掀起了惊涛骇浪。
时至半夜,打更的更夫敲了三回,洪广华才脚步匆匆地回到府上。
此时方策书房灯火通明,他一夜未宿地呆坐着,等待洪广华的消息。
当洪广华侧身闪进方策的房内,方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谨慎地推开门,确认四下无人,悄悄推开多宝格的位置,两人迅速躲进暗道内室。
往内道走了几步,方策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洪广华低声道:“信王府戒备森严,白天暗哨四处,晚上巡逻不断,属下在府外观望好久,出府的只有走馊水跟一个小厮,尚未有机会潜入府中。”
依照洪广华的武功,却连信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说明这戒备的确森严,方策面露失望之情,这样岂不是很被动?自己对信王府的动静一无所知。
洪广华继续道:“老爷别急,明日属下再继续盯着,这王府咱进不去,但是信王总要走出来的,属下回来的时候,让小顺子跟老付盯着,一有动静,马上通知老爷。”
眼下情景,也只能这样,方策点点头,低声道:“时辰也晚了,你今日辛苦一趟,先休息吧。”
两人出了密室,洪广华抱拳退下,方策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桌子边的红烛摇曳,滴滴烛泪落在烛台,不禁长叹一声。。
此时窗外夜色如墨,方策的心绪如同坠入无尽的黑暗中,无助又彷徨。
宫里头的消息李弘也早知道了,只是荣圣帝有旨,都不让妃嫔跟皇子入宫探访,李弘心有忧虑,常安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