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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摇头,迟疑道:“奴婢不知道,许是在寝室里歇着。三奶奶只吩咐了要我在这里守着,剩下了几个去厨房了。”
赵姨娘又问:“先前都有谁来过?”
这次小丫头飞快答了:“约摸一个时辰前,二姑娘最先到,一进门就选了最大份的,欢欢喜喜的抱走了。然后五姑娘、大姑娘也过来,倒是坐了有一盏茶功夫,三奶奶也让她们各自拿了两盒子走。郑姨娘和周姨娘随后带了四姑娘和十三少爷来,和五姑娘撞在一块,各自也得了一盒。这东西分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沉了,三奶奶以为十姑娘身体不便,赵姨娘也在门口忙,今个儿是不过来了,便将东西收了起来,另外捡了些不入眼的赏了奴婢。”
说完,偷偷拿眼角瞅霍定姚。
霍定姚见她一脸不安的模样,也不会与她为难。本来就是她们来得晚了,加上这正是做晚膳的点,丫鬟婆子都忙着呢,稍有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赵姨娘也想到这一茬,便笑道:“既然来了,还得劳你去通传一声。以免显得我们失礼。”
那小丫头“哎”地应了,便蹭蹭跑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忘朝霍定姚福了福身。
两人捡了东隅的美人榻坐下。等了一炷香时间,赵姨娘开始不停朝门口张望,道:“这丫头去得也太久了。”
霍定姚还算坐得住,道:“许是这丫头不是贴身使唤的,一时也不知道三伯娘在何处,恐怕得一间一间找。姨娘别急,我们再等等,指不定就来了。”
两人又等了好些时候,这次赵姨娘终于坐不住了,连连去门口看了几次,她摇了摇熟睡的言哥儿,“再过会儿乳娘就得给言哥儿喂奶了,孩子可经不得饿。”
霍定姚也不想呆在这里,她下午也没躺舒服,这会子全身酸痛得紧。不由得出了个馊主意:“要不咱们走吧?想必这小丫头也会告知三伯娘我们来过了。再不济,明个儿再来一次,也算得了三伯娘的好。”
“那怎么行?”赵姨娘连连摇头,“过门不入是为失礼,过期问礼更不讨喜。”她想了想,又道,“我出去瞧瞧,实在寻不着,也是无法的事儿。”
霍定姚吓了一跳,赶紧拦住她。这黑灯瞎火的,赵姨娘抱着个孩子,身边又没有丫鬟婆子在前面打灯引着,加上地上还有积雪化水,万一磕着摔着,岂不是闹大了。
她赶紧跳下美人榻,拉了赵姨娘回来,又一脚跨出门:“姨娘带着言弟,还是在屋子里坐着。我跑得快,一会儿就能寻着三伯娘。”
瑞玉轩此前霍定姚也来过,不过只出入过正厅和西楼五小姐的闺房。其他的地方是一概儿没去过。她不走不知道,这瑞玉轩足足比珏鸢阁大了三倍有余。
其实原本霍府就是前朝亲王的府邸,后来又再扩建又扩建。再到王氏下嫁之时,当朝皇帝也表示了一番,又将三房的瑞玉轩重新翻新了一遍,这里面的抄手游廊,怡情小景,阁楼水榭,壁照小院造得美轮美奂,厢房更是一间挨着一间,也因此五姑娘成年后并未迁出来,只另劈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也让霍定姚差点转晕了头。
她又朝前快步走了一段路,直到了这一排厢房的西尽头。走得是口干舌燥,微微喘气,额冒热汗,实在是走不动了,心里已经放弃,立马就想折回去。又见这西尽头外间放着一长条石凳,想着先歇脚罢了,便坐了上去,撩起斗篷一角,为自己扇了扇。再看自己内里出了一身汗,也是回去便要换下的,否则吹风盗汗,只怕才好转的身子又要开始躺着喝浓苦之药。这身子自从落水后,病根一直未除,也稍显虚弱了一点,为了长远着想,等来年开春,她还得多晒晒太阳才是。
霍定姚胡乱想着,等气息平复了下来,刚打算离开。突然,背后的屋子门吱呀一声开,随后屋内亮起了烛光,紧闭的窗纸上慢慢透出了一高一矮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儿。
霍定姚这次是真被惊了一跳,一般各屋厢房尽头都是搁置杂物的地方,甚少有人前来。这突然蹿出来两个影子,莫不是丫头们要取什么陈年之物?现下夜色更重,周围安静无人,其余厢房都黑乎乎的,里面的人又不说话,鬼鬼祟祟,瞧着确实有点怕人!
她打了个寒颤,却听得屋里传来一个压低的女声急急问:“现在朝堂的形式如何了?太子究竟能不能成事?王爷他可捎带了什么嘱咐过来?”
霍定姚睁大了眼,这女声压得再低,也透露出一丝吊嗓子般的尖细,她顿时就听了出来,这分明就是苦寻不遍的王氏。
霍定姚本要出声,咋一听见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