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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没这福气,他去的是川西高原,不说环境,只说距离那就是个巨大的障碍,母亲自然不可能跟去,去那儿的孩子当中也没有谁的父母能跟去,政府也不会允许,至多是送到火车站。
随后,秋阳向母亲挥手告别,踏上了那通往光荣和理想的前程。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大多都是来送行的亲属。
邱石的母亲田伟芸和继父赵庆书都来了,他们是从区政府的大会上一路跟到这儿的。
到处都是说话声,有的家长不住的哭,有的孩子也哭,舍不得走。可在邱石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自由的笑,似乎未来的乡野生活才是他真正的渴望。
旁人稍微有点见识的,一看邱石那一家三口的着装打扮就知道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
邱石的母亲田伟芸是地道的重庆女人,又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大学没毕业就报名上过朝鲜前线,在朝鲜一直待了六年才回国,之后分到了重庆军医院里。
关于邱石的父亲甚少有人了解,只知道他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立功无数。就凭那些傲人的战绩,如果活到现在已经是军级干部了。可惜在战争结束后还没等到
回国便死在了朝鲜,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田伟芸一直都没有告诉过邱石关于他父亲死的真相,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丈夫是怎么死的,那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迷。
就这样,田伟芸带着刚满周岁的邱石回了国。四年后,又重遇了她现在的丈夫赵庆书,两人早在朝鲜就认识了。
赵庆书是个知书达理的儒人,父辈曾经在川都蓉城经营一家照相馆。也因为这个行当让赵庆书在其中学会了一些摄影技术,于是就有了去前线的机会,这才得以认识了现在的妻子。
田伟芸嫁给赵庆书远没有这结果看起来那么简单,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邱石。他像是一个肿瘤一样长在赵庆书和田伟芸的爱情里。邱石从小性格顽劣,不服管束,对赵庆书从不友好。他不喜欢赵庆书完全是因为他对那个几乎连一点记忆都不曾有过的父亲的感情。他不想让一个陌生人来占领他内心缺失了多年的那个位置。父亲,那是一种来自血缘感情的名词。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称谓。他认为自己身体流着一个人的血,但却要对另个一男人表达出那份对父亲所表达的感情。他做不到,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做到。所以他蛮横,任性,暴躁。直到他母亲和继父婚礼的当天,他大闹了一场,当时他才只有十二岁。
“你这次去的是高原,那边的天气几乎都很冷。记得多穿,别逞能。有什么事儿就写信回来,我和你赵叔叔会想办法的。”周围人声吵杂,田伟芸艰难地仰首冲着儿子的耳边说。
赵庆书在一边豁朗地笑着说:“家里的事儿就别担心了,我会照顾你妈的。这一去时间也不会太长,我会想办法争取一些关系把你从哪儿调回来的。”
邱石看也不看赵庆书直对母亲说:“行了,我的事儿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回去吧。”他转身头也不回好像逃离一场灾祸一样地钻进了人群里,然后挤上了火车。
田伟芸和赵庆书很快也被淹没了人潮之中。
车厢里像是人肉市场一样,到处都是人。邱石见缝插针似的往里挤。眼睛四处找寻着位置,或者熟人。他脱离了父母不等于不需要朋友的陪伴,他希望自己能遇见与他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之前有着深刻仇恨的人,他也会把对方当成一个安慰。毕竟人都害怕孤独,尤其是邱石。
他刚走到车厢的中段。一个声音响起。“石头!”他转头望去,正好看到同学陈顺军,随之灿烂一笑地走过去,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跑不了。”
陈顺军笑着说:“这位同志很面熟嘛!过来,我这儿有位置。”
邱石把那麻袋似的手提包往行李架上一扔,一屁股坐到
顺军的旁边,问:“这么多人还占俩位置,够缺德的哈。”
陈顺军说:“放屁。我是刚刚看见你跟你爸妈在一块儿,所以没叫你。知道你要上来,专门给你留的位置。”
邱石将信将疑地说:“你有那么好心?”
陈顺军挑起眉毛,坏笑道:“跟着哥们儿有好处。看看你左边,那女的。”
邱石大大咧咧地笑起来,一把抱着陈顺军的肩膀说:“你纯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说话的同时,他眼睛往自己的左手望了一眼。几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生正在相互嬉戏打闹着。从她们的言语中听得出,和邱石去的是一个地方。他转头过来,对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