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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今大限至,唯愿吾皇常安,季氏一门世代忠义,非有大故愿勿弃之,妾身后休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但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即可,另……”
思及先皇后最后一句遗言,祁洛暄不禁眉宇深锁,母后她常居幽宫实则明达,通晓世事,只是……莫非母后早料到今日之势?!怎会……“皇后…抬爱,娘娘她实是千古难得一见,母仪天下之人啊,唉,可叹天不永寿……”
一旁季赫亦陷入自己的思绪,他似又见到久远的过去初嫁祁家的那个沉静柔和的少女,一颦一笑皆若有安抚人心之力,似乎在她身边就能温暖而恬静……一句轻如蚊鸣的话传入祁洛暄耳中,却使他蓦得一震,“你说什么?!”
“臣……”惊醒过来的季赫惶恐不能言语,心虚移目,支吾道:“臣未曾言语,恐是殿下听错了。”“是么?”撇过头,祁洛暄双眸不见一丝情绪,淡淡道:“或许吧。”“天色晚了,请允臣告退。”季赫有些局促的躬身道。“嗯。”挥挥手,祁洛暄不曾看他一眼,随声应道,待脚步声远去,方才转过头来望向黑夜中已几不可见的背影,夜风似依旧轻诉着适才季赫不愿承认之言。“若那日没有那日争执,皇后娘娘她或许便不会郁积于心,病势愈重了……”
争执?母后和谁?父皇么……
那堪风雨助凄凉
“你说什么?!”“我说……”拿起茶几上的瓷杯,栖雁轻噎一口,“国君之所以体弱多病源于在母体时被人下毒。”“你…你确定?”钨启韶狐疑地看向她,仔细研究挂在唇际那朵淡似梨花的笑魇,他并不怀疑栖雁的医术能耐,而是……“为何?”“唔?”栖雁挑眉。钨启韶离座走至她面前,双手撑在栖雁座椅两侧,俯身定定凝视着她,“为何要告诉我?”此事一旦张扬,她可明白自己的处境?抬头对上迷惑不解的眼,栖雁的笑容无一丝破绽,“韶王爷不曾说我们已绑在一块儿了么?燕昔反复思量后深以为然,故而…如实相告。”“哦?”明眸青睐似凈无瑕秽,清润之音近若真诚,不避不躲得直直与你对视,心似有刹那眩惑,沉默在两人中弥漫开来,钨启韶凌厉之气渐渐低了下来,眸中闪过复杂莫名的神光,是疑,是惑,更是恍然……知她必有谋算,但…何妨呢?定下神来,勾唇自成雄霸天下之势,“能得神医相助,本王之幸。”摇了摇头,栖雁幽幽道:“在下不过自助,反倒需王爷维护之处甚多,所以该是燕昔感恩方是。”移了目,钨启韶回座,随手举起案上的酒壶,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化过道优美的弧度,无声地化在案前青瓷杯中,浓郁的酒香四溢开来,执杯朝一旁饮茶者一敬,“难得良辰,你我又达成共识,饮茶岂不单调,不若…共饮一杯佳酿吧。”“在下不善饮酒,只得辜负王爷盛情,以茶代酒敬上一杯了。”清浅一笑,栖雁悠然品茗。
“不善饮酒?”钨启韶嗤笑,“原来这世上也有你不擅长之物呢?不过无妨……”斜睨蕴着清灵的璀璨双眸,“本王陪你一醉如何?”醉?何人亦曾邀她一醉,她又曾欲与何人一醉?“究竟何时你才愿一醉呢?”“……今夜就让我陪佳人一醉吧。”“你啊,还是等有了能和你共醉之人再喝佳酿至酣时吧。”铭烟……心蓦然贽痛,笑颜未变,眸中却更见清冷,“凡事不可过度,‘醉’之为物,鄙人不喜。”见对方鹰眸微沉,缓缓吐字,“王爷不可。”“如今的情势还是时刻保持清醒为好,不是么?”栖雁起身整整衣袍,“在下先行告辞了。”
“该不会……”未曾相拦,钨启韶玩转着手中酒杯,似笑非笑道:“雁儿,只是不愿与我共醉吧?”“王爷以为呢?”音未落,人已至殿外。* * * * * * * * * * * * * * * * *“王爷。”栖雁离去未久,钨启韶独坐饮酒,殿后踱出一素衣儒雅之人。“任先生。”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口饮尽杯中余下之酒,“你都听见了?”
任无影难得露出愁云,沉思道:“国君之疾若是自胎中而来,多半是当年后宫所为,国君乃是唯一嫡子,份位略低的便是大王爷之母,钨启素有不立嫡,便立长的不成文规矩,那么……”
“那么国君之症的真相只要妥善利用,便为我之利器。”杯已空,钨启韶却不曾放下,置于掌心把玩着。“不错。”眼中闪过与那儒雅之气全然不符的锐芒,任无影颔首道:“此事若能证实,宗亲权贵就难以继续支持大王爷,只是时间隔的太久,便是我等推测属实,想要寻获证据亦是不易啊。”
“哈哈,先生何时如此……”钨启韶仿若听了笑话般,自顾自笑了一阵,才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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