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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够了。”江海潮走上前,紧紧抿着唇,满腔的话语,落到嘴边,只逼出来这一句,“你应该休息休息。”
见是自己这么多年,唯一从战火纷纷走到和平发展现今的朋友来了,张老笑了下,眼神温和,但很坚定地微微摇头。
“不行……躺下……就起不来了……”他语气缓慢,声音很轻。
但无人反驳。
因为,大家都知道,劝不住。
张老拒绝治疗,医生便给他打了点滴,而后,医护人员便紧紧围着他站成一圈,以防刚刚那种呼吸不上来的突发情况。
但他们还是没能阻止死神的来临。
“α粒子轰击氮核会……”
这就是张老的最后一句话。
他还是没有实现自己最后的心愿,把资料整理完毕。
明夏衣服湿透地跑过来时,江海潮教授正捂着脸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拐杖跌在他身前两米外的地上,孤零零的,一如被遮在阴影里的他,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那个朋友,从此往后,他再也没有那样懂他、愿意拿命从敌人的炮火下救他的挚友了。
病房门口,站着许许多多的人,有穿着格子便装,有穿着常服军装,有穿着板正西装,分别是张老曾经带过的学生,有过争执也有过玩笑的科研同事,还有国家方面的人……
他们都站在病房门口,安静地看着,看着那个在椅子上睡着的身形枯槁、骨瘦如柴的老人,觉得他只是有些累了。
“α粒子轰击氮核会怎么样?”钱荣家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放在键盘上的手颤抖着,说话都带着哭腔,“您不把话说清楚,我又比不上您,怎么知道资料要怎么整理?”
医护人员都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有忍不住的人已经隐隐哽咽出声。
平日里,他们说多了“节哀”,但此时,他们根本说不出“节哀”两个字。
如何节哀?节不了哀。
医院不是别的地方,这里太多生死,满目的白色,一如那个刚起床半天,又重新躺回床上去了的人身上盖着的单子一样,干净,也悲伤。
媒体们姗姗来迟,却没有深深印在众人印象中的聒噪、吵闹,默默地拍了照片,就离开了,等待相关事宜的安排,不给医院和相关人士添乱。
张老爱干净,病房很整洁,窗明几净。
窗外,树叶翠绿、花朵团簇,临近医院的马路上行驶过许多车辆,上面有笑着讨论接下来去哪里唱k或者出门旅游的人,车里放着抒情或者欢快的歌曲,而病房窗里,则是低着头,满面泪痕的人们。
国之脊梁,张地凡院士,去世了。
第117章
钱荣家坐在电脑旁; 看着父亲的遗体; 想去最后抱一抱父亲; 却浑身无力到根不起来; 试着用手支撑桌面; 也仍然无济于事,直到一个护士注意到他的异样; 走上前; 才将他扶着坐到病床旁边的凳子上。
然而,护士刚一松开手,只听“噗通”一声,他便用力地朝病床跪了下去。
张老享年七十五岁; 被他领养的钱荣家也已年过半百,头发白了大半,跪在病床旁边; 强装坚定地憋着眼泪,额头却直爆青筋; 眼眶通红; 唇紧抿; 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伸进白色单子下面,握住父亲枯瘦的手。
“您说话不算话。”他像是孩子般地抱怨着; 呼吸都带着哭颤; “您说过,既然把我从孤儿院领回来; 就会一直照顾我、陪着我,但您食言了。”
一圈又一圈的人,沉默地低着头,将病房团团围住。
明夏站在病房门口,挤不进去,也不想挤进去,不想面对张老已经离去的这个现实。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张老,早在年初的时候,他就已经骨瘦如柴,却还是在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极为亲和的笑容。
“孩子,吃水果吗?”他这样问道,就像是人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上了年龄的老人。但事实上,他是从建国最初,就一路跟着国家,不畏辐射,参与了目前为止的所有核实验,甚至在原子。弹还未发明出来的时候,因着华国当时的落后,直接用自行车轮胎和闹钟搞出了一个设备,用于获取爆。炸数据,进一步推进研究进程,搞出了足以与西方抗衡的战略武器。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口出狂言,要对华国施行“外科手术”。
张老去世之后,他生前默默无闻的那些奉献,终于被媒体广为报道,曾经接受采访的视频,也在网上广为传播,感动了全华国国民。其中,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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