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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很应该回头悄悄儿问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三处分别套词,水落石出又有何难?”
三阿哥难得说俏皮话儿,偏偏说得不伦不类,太子眉头跳了两跳,也只能白瞪着罢咧。
而走在最后的四阿哥忽然别过脸去,我就知道他在发笑了。
因康熙问我出门没披风领冷不冷,四福晋趁机请辞要同我行礼退下整装,却原来康熙他们也是出来换礼服的,一时大家分头办完事,与会合了一同回到东暖阁,才歇下没多久,皇太后就带着宜妃、荣妃、德妃、公主及以下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乡君等大批皇家格格后宫女眷到了乾清宫。
我夹在迎接人群靠后位置,一齐行大礼参拜,只见皇太后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杖,是个满头银发,生得慈眉善目,神仪莹朗的老婆婆;宜妃有一张尊贵的长脸,细狭眼睛,薄薄嘴唇,就是中国历代帝后像中嫔妃的标准相貌,她始终扶持皇太后左右,仪态较为端穆舒缓;荣妃则是一种人高马大的长相,像这她一路美人原最不经老,大体是要靠气质弥补;而我最为留意的德妃,虽然一样年过四十,但一双眼睛风韵犹存,想来年轻时亦是上等容貌,无需刀枪剑戟忙个半死,一个媚眼亦能杀人无数——我总算知道了十四阿哥桃花眼的由来。
这几位皇妃当中,翊坤宫宜妃郭络罗氏是五阿哥和九阿哥的生母,钟粹宫荣妃马佳氏是三阿哥生母,永和宫德妃乌雅氏是四阿哥、十四阿哥生母,不过同属于康熙当今五妃的景仁宫惠妃纳兰氏和延禧宫良妃卫氏都没有出现。
惠妃是因今年大阿哥被圈禁之故伤心成疾仍在休养,而良妃却据说已经连续几年不曾出席除夕家宴了,至于什么原因我尚不得而知,但一看到八阿哥我就不难记起当初我第一次去延禧宫给良妃送药时在白梨花树下看到的那一个低眉顺眼、习惯只留一个淡淡秀雅侧影给人的清丽女子。
之后皇室近支的王、公、贝勒也统统到齐,除夕宴于亥时正式在乾清宫西殿开场。
即席,满座顶戴翎然,翠凤明珰,粉黛云从,酒胾雾霈,玉碗金瓯,光映几案,让酒数行,众皆豪饮,一举十觥,掷令作乐,比之下午又是另一种热闹。
按尊卑,我原该跟下面乡君们坐在一桌,却因幼时被抚育在四贝勒府之渊源,康熙特命内务府将我安排在四阿哥、四福晋那一桌。
我的坐处背后正巧是一只大高金鹤香薰,麝兰散馥固然没什么不好,久之亦觉难耐,无奈宫里规矩大,不得随意行动松散,我也只得食不言而已。
清朝人过年也压根不看中央一套的春节晚会,只看戏作耍。
为庆佳节,太子掌管的内务府早跟康熙请旨,特发五百两帑金,在西殿驾高台,命畅音阁梨园演《目连》传奇等剧本,共为宴乐。
名伶“文武昆乱”,出尽百宝,看戏的王公贵戚们则坐在红缎绣花的楠木戏桌前眉飞色舞,笑逐颜开,不时指点评论,见演至方寸妙处,则轰然叫好,兴奋鼓掌,活脱一副副追星族的老祖宗的嘴脸。
而四阿哥基本不怎样坐在位子上,时不时离座应酬,席上这些王室宗亲子弟不论年纪,个个善饮,细看下来,康熙的皇子里面居然要数大胖子九阿哥最能拼酒,连太子尚且逊他一筹。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看着不在一处行动,可是他们两人不论哪一个陷入劝酒的人的包围圈,另一人不一会儿就准保会过去混进那个圈子,把对方捞出来,再分开。
相形之下,总是在八阿哥身边的十四阿哥跟四阿哥之间就毫无和谐可言,而太子又有太子那一圈,本来观察这些阿哥们乱中有序的行动,比看戏有趣多了,但魏珠忽然到我身后,悄声请我移步到十七阿哥座旁。
因十三阿哥没有带福晋来,他那边看戏视野又好,十七阿哥便凑在他一桌同坐,我跟着魏珠走过去一看,才知是他系在衣襟上的小荷包松了,他嫌小太监们给他系上打的结不够好看,所以叫魏珠唤我。
十七阿哥和十八阿哥虽非同母所生,二人却是要好,十八阿哥跟我说他从前在宫里的调皮事儿,例必少不了十七阿哥的份,因此我尽管跟他接触少,心里对他总比其他小阿哥不一样些。
我侧身坐十七阿哥旁边,帮他系好小荷包,他顺手从桌上拿了一个红色大金橘递给我吃,我看到这个,想起前不久在霁月书屋和十三阿哥分吃一个橘子的事,不禁愣了愣神。
十七阿哥却以为是我手指甲上涂了蔻丹,不方便剥食的意思,遂叫过一人:“锡保哥,来帮忙——”
乍听到锡保这个名字,我立时想起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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