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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了?”
“对,他好生气的样子。”
吉伯特在心中暗叫不妙,若被人发现她带着配备齐全的武士出现在火灾现场附近,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他立刻上马,把她也一起带上,草药待会儿再叫农民来搜集就好,现在她的安全为要。
扶她骑上她的马后,吉伯特才问道:“你如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黑狼?”
“因为他的衣服上绣着一头银色的狼。”
怜儿不敢说真正的原因是她曾见过他,如果被吉伯特知道这一点,不天下大乱才怪,那一次她不但易了装,而且还偷看了坎普墩的马上竞技,后来她也深觉后悔,但愿自己根本没去过。
“听起来似乎真的是他,”吉伯特沈吟道:“你看见他的长相了?”
“没有,”她掩饰不住口气中的失望。“他戴着头盔,不过如果我没有弄错,他应该是身材最高大的那一位。”
“也许这一次他会亲自前来,把问题彻底解决掉。”
“或者开拔大军而来。”
“他又没有证据说事情是我们做的,反正农民口口相传,谁知是真是假,你还是先进庄子里去,我到村里去叫大家加强守备。”
怜儿便在四名守卫和两个侍女的护侍下先行回庄,心想自己下的命令显然还不够坚定,农民才会继续给邻居添麻烦,但……坦白说,看那个新主子摆不平“家务事”,还真是件过瘾的事。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善目前的情况,甚至曾动过请农民来庄内狂欢的念头,但想知道黑狼下一步行动的心情却战胜了一切。目前邻居动向未明,如果自己把农民叫来狂欢,他们喝酒之后,难保不会闹事,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甚至弄巧成拙?不,不行,如果两方对峙的情形不可免,那她就有责任让自己的农民处于最佳的备战状态中。
怜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必须把农民们再找来交代一遍,要求他们不要再惹事生韭,但当艾伦被逐出家园的画面掠过,又想起蒙老先生一死,亨利王便把坎普墩当奖品赏给他旗下的佣兵时,她就觉得要和黑狼和平相处是世上最难最难的一件事。
怜儿把香皂交给葳葳,倚身向前好让她为自己洗背,然后坐下来,好好的享受浸泡在热水中的感受。
壁炉中熊熊的火焰驱走了不少室内的寒意,宝狮庄由石块砌成,虽说固若金汤,但住这里头的人却得深受冰寒之苦。
不过这也不能怪设计师,因为这原本属于她母亲嫁妆之一的宝狮庄在建造之初就不是设定给人长居,而是用以度假的,所以逼得现在她必须与翠丝姨共居一室,幸好房间够大,两人还能各据一方,保有最起码的隐私权。佣人们则睡在大厅内,至于武士,全和吉伯特一起住在了望塔上。
不过简陋归简陋,宝狮庄仍是怜儿心目中真正的“家”,六年来她没有再回过一次和此地仅隔八公里左右的出生地——孟家堡,也没有再见过父亲一面,那边除了父亲之外,还有母亲逝世一年之后,他便迎娶进门的继母茱迪。
如果怜儿坦承对父亲已没有什么感情,相信也没有人忍心怪她吧?她曾是一对父母宠爱怜惜的独生女,不然又怎么会被取名为“怜儿”?但残酷的命运竟毫不留情的同时夺走她生命中的“两份”挚爱。
她曾全心全意的爱过爸爸,如今这份爱却已所剩无几,有时甚至会忍不住骂他,因为他仍不定期的派人过来搜刮宝狮庄的存粮,连另外两座庄园——瑞狮、祥狮的农民辛苦收成奉献而来的物品也不放过,他说要就要,毫不考虑女儿的处境,任意取走她辖下的财产。
不过自从怜儿学会记帐及藏匿货物之后,他派来的人予取予求的机率大为降低了,常常“特使”一到,便只能看到空荡荡的仓库。
她也学会藏起瑞狮庄特产的香料和布匹,不然她那贪得无厌的继母几乎就和她父亲一样为所欲为,看见喜欢的束西绝不会轻言放弃。
多亏神父肯教她读书识字兼算帐,使她的农民如今能免于挨饿,而这些……全“不”拜她父亲所赐。
怜儿起身让葳葳帮她擦乾身子,因今晚不会再外出,便直接穿上睡衣。
翠丝大姨坐在壁炉边,如同平时一般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是伊莎的大姐,守寡多年了,因为丈夫一死,产业便被亲戚瓜分光,所以她也没有再嫁,说自己宁可如此;本来一直待在现任伯爵,也就是弟弟家中,直到伊莎过世,她才到这里来和外甥女作伴,并认为照顾怜儿是她的责任。
其实说怜儿照顾翠丝姨才是真的,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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