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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但现在朕知道,朕错了!”符陵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还有一丝伤感和疲惫,“朕错了,你若真的放弃,心真的死了,留在朕身边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朕要这样的躯壳做什么?朕让你再到黄河来,却是希望你能活过来,朕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告诉朕,还有希望吗?”
符陵言中从未有过的恳求之意让楚翔震惊,这么些年,自己一直沉浸在过往的痛苦中,可曾真正试图去了解身后之人?他有他的忍耐,他也有他的脆弱楚翔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墨云缓缓前行,两人一骑投射着长长的影子。抬眼望去,夕阳渐渐变大,愈来愈红,如一团火球,近处奔腾的黄河,远处起伏的山峦,皆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辉。天地无极,亘古以来,这一切都不曾变化,只有人世代谢,无限江山,今日终归于一人主宰有一刹那,楚翔忽希望就这样抛开一切,与他走过千山万水,共骑到天涯。甩甩头,暗责自己的放纵,叹息一声,道:“好美的夕阳!但陛下不知道,有段时间。我特别怕看这落日”
“哦?”符陵疑问,从未听他说过。
“那是中了灭天之毒,服下了百日恩之后。”楚翔缓缓开口,眼神迷离。似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不知道陛下给我服的是解药,每日天一黑就会定时毒发,黑夜对我而言就是恐怖的地狱每到傍晚,我都会一个人趴在床上。看那窗外地落日,寝宫寂静如同巨大的坟墓,火红的太阳一点点地沉下去,象是要把我吸入那深不见底地地狱,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心悸如同窒息,那是种无法逃避地绝望,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毁灭,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翔儿!不要再说了!”符陵痛苦地叫道。“你以为朕那时就好过吗?”
楚翔停顿了一下。却接着说下去:“那时我以为再没有什么比落日更悲哀,比黑夜更恐怖的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太天真,那仅仅是开始真正的地狱更可怕十倍、百倍”楚翔住了口。无声地笑了笑。“不过,今日我有勇气去面对这夕阳。因为”
“因为什么?”符陵追问。
因为什么?因为有你,因为有你肯陪我度过漫漫长夜,你的温暖,你的力量,你曾告诉我日落之后还有日出“因为因为有经验地老人告诉我,观察这晚霞的颜色和形状,就知道明日的天气,好早做安排。看这样子,明日会下雨呢!”楚翔终于没说出压在心头的话,“陛下,你怎不问问这工程情况?”
符陵道:“不用问,朕其实早就来了,一直远远地看着你干活,等你收工。”
“啊?”楚翔惊讶回头,脸上已腾起一层红晕,“陛下竟躲在暗处偷看我?”
“唔,朕可不是偷看,朕是怕误了你的正事。”符陵拉过楚翔的手,手指轻轻地抚摩着他的掌心,那里全结了厚厚的茧巴,“翔儿辛苦了,朕心疼了,这工程什么时候能完?”
“只要费用充足,加快进度的话,大约明年汛期前就可完工了。”楚翔答道。
暗红色地夕阳终于坠落天际,余辉散尽,黑夜降临,一弯新月镶嵌在纯净的深蓝色天幕上,清冷地俯视着苍穹下的无垠大地。符陵道:“翔儿,这回朕是独自出京,今晚得在你那里借住一宿,明天一早就回去。”
楚翔却面有难色:“陛下,我住地地方实在太过简陋,实在不宜陛下留住。”
符陵佯怒道:“翔儿,你不会把朕赶到野外去露宿吧?你能住的地方,朕怎地就不能住?楚翔无奈,只得将符陵带回离工地不远地住处,那是一排排土坯夯成的低矮窝棚,不过一人来高,上面盖了一层厚厚地茅草,风吹日晒,都已发黑。远远地听见喧哗之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楚翔解释道:“这里不比军中,他们白日劳累了,晚上总要放松发泄一下。”带符陵穿过一排排窝棚,到了最后几间,道:“这便是我和随员的住处了。”摸黑到了门前,打开木门,弯腰进去,屋内一片漆黑。楚翔摸出火折子来点燃桌上的一盏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符陵才发现楚翔的确没有夸张,这数丈见方的小屋实在简陋,除了墙边用木板搭的硬床,一张桌子,几个柜子箱子外,连板凳椅子都没有,屋里还散发着潮湿霉暗的气味。符陵奇道:“你这里要来了人坐哪里?”
楚翔道:“若要和人商议事情,人少就坐床上,人多就坐地上。”
符陵笑道:“要坐你的床,朕可不依。”又道:“你曾说只要一间茅屋足矣,这倒遂你的愿了。”听见外面呼呼风声,“这屋子冬天可难过就算你堂堂的二品钦差大臣不在乎,你手下的人也必愤愤不已,满腹怨怼。”
楚翔抿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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