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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杨轻舟大叫一声,用尽浑身之力挣开禁锢,奔到小小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小小……”杨轻舟紧紧抱着那具单薄的,不住发抖的身体,泪如雨下:“你为什么这么傻!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公子……”江小小望着他,呆滞的目光变得明亮而深情,她颤抖着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用尽全身之力,向深爱之人绽放出此生最美的,最后的笑容,便瞑目而逝,香消玉殒。
“不——”
杨轻舟仰天痛呼,目眦尽裂。
“咚——咚——咚——咚——”
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击鼓之声,江之咏惊堂木一拍,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击鼓之人来到堂上,看到眼前一幕,震惊不已,上前急唤:“表弟!”
杨轻舟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愤之中,全然没有听到李蕤的呼唤。
李蕤见此情景,亦是悲愤交加,他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极力克制着,直视江之咏道:“江之咏,你难道不怕苍天有眼吗?”
“苍天有眼,哈哈……”江之咏纵声长笑:“人就死在你的面前,你居然还说什么苍天有眼?”
“你……”李蕤恨极,他张了张嘴,想要痛骂之,鞭挞之,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个字。
“李蕤,”江之咏道:“他们的案子已经了结,现在,本官就来审一审你的。说吧,今日击鼓所为何事?”
“自首。”李蕤话语铿锵,其色自若。
“哦?”江之咏语带揶揄:“那本官可要听听,你这京城第一名公子,究竟犯了什么案子?”
李蕤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真正的细作同谋,是我,轻舟与她,不过偶然相识,并不知情,请你——”李蕤一字一顿:“把他放了——”
“表哥……”杨轻舟终于反应过来,满脸疑惑地望着李蕤。
“是么。”江之咏冷冷看着二人:“你说他不知情,可有证据?”
“那你说轻舟是细做同谋,又有何凭据?”
“有五人供词为证。”江之咏扬了扬手中的供词。
“那是他们的头吩咐他们这么说的。”李蕤继续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些人一旦被抓,都会胡乱招认,以掩护真正的同谋。若你还是不信,我有一物为证。”
“何物?呈上堂来。”
衙役正欲伸手来接,却听李蕤道:“此物事涉机密,李蕤必须亲手交给少卿。”
“嗯。”江之咏对他将头一点。
李蕤走到案前,拿出一纸,压低声音对江之咏道:“江之咏,这是我自承有罪的供词,只要你答应放过轻舟和杨家,我就立刻把它交给你。”
“呵,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要害的是我,抓他又有何用?只有这份供词,才能治我之罪。至于杨家,你以为,仅凭一纸语焉不详、漏洞百出的供词,就能奈何得了么?”
“李蕤,”江之咏接过供词:“江某就喜欢公子这样的仗义痛快之人。”
李蕤说得不错,江之咏给魏暮下毒,逼死江小小,目的全在于此。他知道,李蕤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
江之咏将供词看过一遍,一拍惊堂木:“来人,将李蕤押入天牢!”
“是!”衙役高声应诺,一齐上前拿人。
“住手!”杨轻舟突然高呼一声,一手抱江小小,一手持断剑,护在李蕤面前:“谁敢动我表哥!”
“轻舟,把剑放下。”
“表哥!”杨轻舟忧愤交加:“我已经失去了小小,不能再失去你了!”
李蕤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轻舟,你放心,单凭一纸供词,江之咏治不了我死罪,你快走,把江姑娘带回遇罗去。”
杨轻舟在李蕤坚定而隐忍的目光中,道声“表哥保重”,抱起小小的尸体,含泪转身而去。
李蕤目送他的身影离开衙门,看了一眼被杨轻舟吓住,还未回过神的衙役,道声“走吧”,亦出了公堂,径直往天牢而去。
公主府内,已收到消息的赵熹和魏氏兄妹,依然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于悲愤中恢复过来。三人强忍泪水,默默换了素服,准备前往杨家,看江小小最后一眼。
来到杨家,走进杨轻舟房间,江小小的尸体,就安静地躺在床上,干净整齐一如生时。
杨轻舟并没有察觉三人的到来,就那么愣愣地坐在床边,看着小小,神情呆滞,没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