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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惊讶困惑地向后退了一步,莫知所语。
老人又开了口:“难道你师父没有向你交代明白?
徐文张口结舌地道:“师……父,晚辈没有……师父!”
老人双目陡射碧光,皮包骨的脸上充满怒意,大喝道:“你没有师父?”
“是的”
“你因何至此?”
“晚辈本是投水自尽,不知道……”
老人碧绿的目芒朝徐文一连几绕,厉声道:“你的‘无影摧心手’何人所授?”
徐文为之心头巨震,看来此中大有蹊跷。
“先父!”
“什么?先父,他死了?”
“是的!”
“他死前要你来此?”
“这……”
“‘毒经’呢?”
徐文如丈八金钢摸不着头脑,一连串的问话,使他如坠五里雾中。
“老……前辈是……”
老人白眉连耸,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不对,他不敢欺师,竟敢违命娶妻生子,可是这……”说到此处,突地喝问道:“那孽障几时死的?”
“孽障!谁?”
“传你毒功之人!”
“先父么?……他死于数月之前。”
“哼!”这一声冷哼,悠长凄厉,怪腔异调,徐文为之毛骨悚然。他完全迷糊了,根本弄不清是回什么事,做梦么?不像,真的么?太荒诞了。
老人紧绷在嶙骨上的面皮,抽动了数下,怒气勃勃地道:“不尊十年之诫……
哼!他是如何死的?”
徐文木讷地应道:“是被仇家所害,不过……”
“不过什么?”
“近日又有迹象,似乎……先父仍在世间!”
“他曾向你提及师门的诚命么?”
徐文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你怎会到这‘九转河’来?”
“晚辈被人劫持,乘隙投水,本图自尽……是老前辈相救么?”
老人默然了片刻,又喃喃自语道:“此子功力被封,莫非神志受损,丧失了记忆?否则怎会如此?”
“功力被封”四个字使徐文心头一动,自己明明功力被废,而老人却说被封,这“封”
与“废”相差太大了。心念之间,下意识地一提气,猛感内力如泉,自己的功力竟然已经恢复了……
内心的震惊,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老人说自己“功力被封”,无疑的是他解了禁制,看来这老人又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物。他自称师祖,又提到“毒手”,莫非他真是父亲的师尊!
老人一招手道:“进来!”
人影倏然消失,徐文又惊异地发觉老人跌坐的突岩之后,是一个石洞,原先被老人挡住视线,同时全神专注在老人身上,所以没有发现。
他略一踌躇之后,弹身上岩,向洞内走去。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出入,洞径幽暗而狭窄。进了十丈左右,眼前突现一间宽广的石室,几桌椅木,全系石制,居中,摆着一个香案,竟然也香烟袅袅,明灯娓娓。
老人却垂手站在案分,待徐文一脚跨入,他便开声朗喝道:“祖师神位在此,还不下跪!”
徐文一窒,目光触及香案上的神牌,只见赫然刻着:“万毒之祖鬼见愁黎煜之神位”十二个惊心怵目的字。他陡然记起“白石峰”后的怪老人曾说过,“无影摧心手”仅二百年前一个叫“鬼见愁”的练成过,久已失传。看来自己误打误撞地撞到师门之内来了。
当下,惊喜参半,双膝一曲,跪了下去,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又向老人身前一跪,口称:“不肖徐文,叩见师祖!”
怪老人全身一震,栗喝道:“起来!”
徐文愕然起立,不解地望着老人。
老人激动地道:“你叫徐文?”
“是的!”
“你父亲呢?”
“徐英风!”
“你不是本门弟子!”
徐文连退了三个大步,傻了,他生平从未经历过这种离奇的场面,老人一见面自称师祖,现在又说不是他门中弟子,看来一切肇因于“无影摧心手”,可是父亲当初如何获得“毒经”的呢?
老人石椅上一坐,闭目凝思了半晌,睁眼道:“你听说过伍尚这名字么?”
“没听说过!”
“你见过‘毒经’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