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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城。
延城东通焉耆,西通姑墨,北通乌孙,城中常住人口近十万,佛塔庙宇遍布林立,商旅客贩络绎不绝,乃是西域诸国中最为繁华富丽的都城之一。
行走在泥土夯筑的方塔建筑群中,不绝于耳的梵音佛唱让这座喧嚣的都城,散发着一种内敛柔和的气质。剪发垂项窄袖长袍的龟兹人,带着宽和淳厚的微笑,以诵经般清澈的语调与人交流,虽听不懂说些什么,却令人感觉温和亲切。
很显然,萧白不是第一次来龟兹。在进入第二重城门时,他以一口流利的吐火罗语回答守城侍卫的询问,令众人都颇感惊讶。
“萧兄会吐火罗语?”石拓问道。
“我小时在此地住过一阵,略懂一二。”萧白答道。
王墨不动声色的看着萧白。萧白突然转回头道:“我们这一路走得顺当,提早就到了,离‘曲韵会’也还有几日,若几位不嫌萧某啰嗦,我到可以为大家充任向导。”
石拓看着王墨,询问道:“子夜意下如何?”
王墨道:“我和桐儿还要去护国寺拜访一位故人,就先谢过萧兄好意。展延兄到正好可以跟萧兄结伴,好好观览一番这异域风光。”
“护国寺?不就是东川水畔的雀离大寺么?这可是龟兹国内最大的佛寺,是来龟兹不可错过的盛景之一,我们不如一道前往?”萧白笑道。
石拓瞥了王墨一眼。对萧白道:“佛家讲究清静,我们这么多人同去佛寺游览有违礼俗。萧兄不如先领我将这三重都城好好游览了再去?”
“石兄说得也有道理。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曲韵会’再会。”萧白朝王墨和疏桐拱手一礼。
王墨和疏桐亦拱手回礼道别。
与石拓等人道别后,王墨领着疏桐在迷宫一般的街巷中迂回穿梭,直到她彻底分不清东西南北时,王墨才在一处门口盛开石榴花的清净院落前停步。
应门而来的人,令疏桐大吃了一惊。
面前这身着龟兹服装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墨的师姐月容。
“师姐?怎么是你?”王墨似乎也有些吃惊。
“不能是我么?”月容清冷的目光扫过疏桐,最后落在王墨脸上。
王墨凝眉道:“王爷命七儿在此等候。莫非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伊吾那边新建分馆。一应钱物拨付巨大。我让七儿留着帮衬孙青,去西夜国一路的看护联络,由我来替她。”月容略略顿了顿,又道。“若子夜喜欢七儿的样貌,我到也可以易容成她的模样。”
王墨看着月容,眉梢微微皱起:“这边的事情,我一人足矣。师姐若不在洛阳,我心里不踏实。”
月容上前接过王墨手中的马缰,垂眸道:“洛阳好歹还有师兄在。你一人在西域,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我心里更不踏实。”
“怎么是我一人呢?不是还有桐儿么。”王墨尴尬笑道。
“她?”月容再次抬眸瞥向疏桐,目光中竟多了几丝怒意。“若不是她走漏消息,你身边又怎会多出那些麻烦?”
没想到月容说话这般直接,疏桐想起云罗之事,竟不敢与她对视。
“师姐误会了。桐儿不过是想利用与石拓的交情,替我们夺取他身上的西夜国皇宫地图罢了。”
“皇宫地图?”月容面露诧异。
疏桐却有些发怔。王墨不是说过寻宝之事。再不用自己出面了么?
王墨又道:“那地图藏在‘绝响’七个琴轸里的羊皮卷上,我拆解了琴身所有的结构,却唯独疏忽了琴轸。”
月容将信将疑的听罢王墨的话,将马匹栓在院中的梨树下,随即引了两人进屋。
似算准了王墨这个时刻抵达,屋里铜壶内早已沏好了茶,此刻倒出来,温度刚好入口。
“师姐几时到的延城?”王墨饮了茶水便问道。
“有几日了。”月容简单回答一句,便将近日她得来的情报告知王墨,“那护国寺就位于城北四十里外的东川水岸。这几日,正逢寺里为皇室祈福举行讲经论法会,我已替你准备好了礼佛券。”
“辛苦师姐了。”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月容将一张印有吐火罗文的金箔递给王墨,“礼佛的斋衣就在你身后的柜子里。”
王墨接过礼佛券道:“师姐能否多准备一套斋衣?”
月容眉梢一挑:“你想带她同去?护国寺的讲经堂,禁止女人入内。龟兹的寺庙数不胜数,你想带她参观,尽可以选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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