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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席上多饮了几杯,以至起得晚了,连给母亲请安都需母亲着人来招呼了……”
常氏罢手道:“请安倒是不必。你小时还住在家里时,身子羸弱,每每吹风受凉就会风寒感冒,我那时不就叮嘱你不必每日来请安了么?”
“母亲那时的体谅包容,子夜一直铭记在心。”
常氏的眉稍挑了挑:“你既是王家子嗣,我这做母亲的自然要担待体谅了。今日叫你来,却不是说请安之事。”
王墨闻言便坐直了身子:“不知母亲何事吩咐?”
常氏瞥了王墨一眼,依然用那不见情绪的表情说道:“今儿一大早,这个贱婢便拿着一张丝绢来请罪,说她昨夜在清梧院失了身。原本,一个下作坯子失了身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怕就怕她是在外面乱来坏了身子,回头肚子里有了卑贱种反来冒充我王家血脉,所以特地将你叫来问问。”
不管常氏有多擅长掩饰,这几句含沙射影的话也充分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她除了对疏桐失身这件事感觉愤怒外,只怕还有她对自己看错了人的懊恼。
“不知母亲说的是哪位?”王墨佯装不知,略略俯身打量常氏膝下跪着的几人,这才发现低泣不止的是被花盆割了手的春芽,还有清梧院里那位粗心大意的小丫鬟。
疏桐却倏忽抬起头来,眼中分明带着疑惑和惊慌。可待她的眼神与王墨一相触,却又格外多了一丝留恋和哀怨。
她,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要对她“负责”么?看清她眼眸中的情绪变化,王墨顿觉有趣,想逗一逗她,便侧身对常氏道:“母亲说的,可是这位哭泣不止的姑娘?”
春芽闻言急慌慌摇头道:“公子,不是我,你认错了……”
王墨转身对常氏抱歉道:“母亲,都怪我昨夜醉得太深,不记得有无发生荒唐之事。不过这三位姑娘,我昨日都曾在清梧院见过。”
“听子夜这话的意思,你昨夜并未留宿丫鬟?”常氏追问道。
王墨扶额片刻,随即摇头道:“全然没有印象。”
“是么?”常氏转身对青竹道:“青竹,去叫人将药汁端上来。”
“是。”
青竹出门去,片刻后带着个丫鬟端了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走到了疏桐面前。
“把药喝了!”常氏冷冷道。
第十一章 嗅味辨药
更新时间2014…1…18 18:00:17 字数:2321
“原来昨夜扶我上床的是疏桐姑娘?”王墨原本只是想看看疏桐的反应,却没料到常氏还有这一出,当即转身对常氏道:“母亲,我虽是不记得自己做下的荒唐事,这惩罚却也不该由疏桐姑娘承担……”
“不过是剂避胎药而已。”常氏冷冷打断道:“子夜既不能确定昨夜是否与她行房,让她喝了这药也是以防万一。家宅之间,这种不清不白的事情多了去了,若不好好处理,只怕遗患无穷。”
“昨夜清梧院里还有这位姑娘当值,子夜虽不记得个中情形,想必这位姑娘都知道吧?”王墨指着那名手脚冒失的小丫鬟道。
那名丫鬟抬头正欲说话,被常氏的眼风一扫,便又垂首保持沉默。常氏便道:“子夜是认为我这做母亲的糊涂了?”
“子夜不敢。”
常氏颇有深意的看了王墨一眼道:“一得知此事,我就召集了与此事相关的人等审问。这丫头倒也证实了昨夜疏桐是留宿在你院里,可这种拿酒后乱性说事的计谋,我见得多了。这帮贱蹄子们哪个不想趁机爬上主子的床,以为从此便有了倚靠……即便此事是真的,为肃清宅院风气,她也得喝下这避胎药!”
“母亲,如若疏桐姑娘真有身孕了,再让她喝坠胎药也行,何必又……”
“妇人的事子夜不懂。这女子坠胎极伤身子。你那娘亲若不是在生你之前坠胎过多,也断然不会华年早逝。我让她早些喝下避胎药,也是在爱护她。”
听常氏提及自己的娘亲,王墨脸色便有些沉暗,隐于宽袖中的指节也握得发白。
常氏又对疏桐道:“疏桐,你跟了我六年,我平日是怎么待你的,你心里有数。若不是念在这几年你我主仆的情分上,你今日犯下的事,岂是一碗避胎药能了结的?”
一旁的春芽当即叩首道:“夫人,这事都怪奴婢,疏桐姐姐若不是去清梧院替奴婢讨要愈伤的药粉,也不会……”
“怪你?那你替她把药喝了?”常氏皱眉反问。
春芽脸色一白,当即便噤声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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