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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系,在招生时,才刻意选拔漂亮的女学生。住不在一处,吃不在一处,加上自己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像班上有些同学那样,到处出访,一年下来,就和外系的学生混得“你哥子我小弟,姐儿妹儿三杯不会醉”。四年转眼就要完了,除了班上的同学他能叫得出名字外,同年级另三个班的同学他就不甚了解。
望着这个靓丽的姑娘,他问道:“你是?”
“我是李一凡,方部长叫我来找你。”她看见他脸上有疑惑之色,急忙解释道,“他到校学生会开紧急会去了,就叫我自己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阳昆好奇起来。
“我认识你。”
“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
“我是才进校的小人物,你当然看不到。不像你是系上的才子,我们一进校就赶快认到了。”李一凡调笑了一句。
这一调笑弄得阳昆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时语塞。李一凡看见他这个样子,索性大大方方地拉过一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一本翻开的书,问道:“都要毕业了,你还在用功呀?”
“不。在看小说,毛姆的。”阳昆将食指放在翻开的书缝里,用大拇指翻过书封面,让李一凡看。
“《天作之合》。”她念道,“我认为这是毛姆的得意之作。我最喜欢的是塔西堤岛上的风光,那里的人们,生活天然成趣。”
“你看过?”
“高考后看的。当时想,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去打工挣钱,然后参加一个旅行团,到那里去一趟,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
“假期去呀!阳光、海水、沙滩、棕榈,金色的、蓝色的、白色的、绿色的,斑驳陆离,五颜六色,什么都有,可以尽情享受。”
“现在可不行。”李一凡摇了摇头,“呃,阳老师,那东西你看了没有?”
阳昆突然懵了:“什么东西?”
“方部长请你改的——”她不愿将“诗”说出口,临时换了一个词儿,“稿子。”
“啊,改了。”阳昆从课桌盒中拿出诗稿,更正道:“写得不错,我基本上没有改。”
“不行,这是我学写的。求你帮我改好一点。要不然在台上一朗诵,你们大家都笑我。”李一凡诚恳地说。
“真的写得很好,有激情,很感人。我就写不出来。”
“你太谦虚了。大报大刊都在登,还写不出这种小儿科?你是瞧不起。”
“真的。我说的是大实话。快要离开母校了,可我就是没有那种激情。”阳昆将诗稿递给李一凡,“你请方部长再看看。我改得不对的地方,还可以改过来。你说得对,在那种场合朗诵,一定要打磨得精一些。到时,我们这些大哥哥大姐姐坐在下面,听起来也舒服。”
“好,到时,我向大家宣布,这首诗是我和你一块儿创作的。”她扬了扬手中的诗稿,说。
这可急坏了阳昆,赶紧挥手制止:“要不得。千万要不得。”
“怎么要不得?”她翻着稿件,放连珠炮般,“你改了这么多,花了心血。有些论文,全是学生写的,老师只改了几个字,发表时,老师的名字还署在前面哩。有些导演,根本没有写过剧本,拍成电影后,编剧的名单上他们还在前面哩。”
“那是他们,我又不是老师,更不是导演。何况人家是借老师、导演提高知名度。”
“你就是老师嘛。”她翘起了嘴唇,“不是老师,怎么给我改?”
“嘿,你这是什么逻辑?”阳昆笑了一下后,一本正经地说,“那我改过来好了。”
“不!”李一凡攥紧了稿件,深怕阳昆拿过去了,“到时,我这样说,这首诗是李一凡创作,阳昆修改。我也要借你的名字提高点儿知名度。”
阳昆急得不行:“这像话吗?我自己欢送自己?”
李一凡已不听他的,站起来,用腿将凳子推回原处,转过身轻盈地走了,那披在背上的头发随着她的脚步摇动,像是有一丝微风在吹拂。阳昆木木地看着她的背影,魂儿好像被那发丝勾住了似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那以后,阳昆就经常碰见李一凡,不是在教室里,就是在图书馆;不是在去食堂的路上,就是在食堂里。有时互相点点头,有时交谈几句,但都没有那天无遮无拦。开欢送会那天,阳昆一反不爱看师生自编自演的节目(常常称为“那是鬼打架”)的旧习,早早地来到大礼堂的前排坐着,手中拿一本书也是装门面,双眼不时在台上台下左右逡巡,心中就是想见一个人。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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