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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是何人向井伊告发此事,已经不详。前去盘查之人初时也认为孩子有些身份,但谁也未想到竟然是秀赖之子。
“听说这里住着一个自称少主的小孩,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材木屋主人听到此话,很是惊恐,速将此事告诉了乳母,乳母则从后门跑去田中六左卫门处。六左卫门脸色苍自,他本应早些将孩子转至若狭,因京极老臣不太愿意,故迟迟未动,延误了时机。
六左卫门换好衣服,来到材木屋,事已晚矣。他试图辩解,称孩子乃是京极忠高的私生子。“孩子称少主,因他乃我家主公血脉,本应将他带回领内,只因战后事务繁忙,遂一直拖延至今……”
六左卫门说得郑重其事,但兵卒却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些太离谱。你所说和这个女子的话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六左卫门过于慌张,竟未注意到被官兵按倒在地的乳母。
“你刚才称这孩子乃是京极血脉?”
“正是。”
“哼!那女人,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我们侍奉的这位公子,乃是这个世上绝顶高贵人家的孩子……”
“你这么说,必非寻常人家,说,是哪一家?”
“恕难从命。”
见乳母如此,田中叫苦不已。兵卒既起了疑心,怎会轻易罢休?他遂道:“这其中还有更深的原委。在下想直接禀告所司代板仓大人,烦请各位通禀。”
这时,已有另一支队伍将宗语之子和国松带了出来。
那乳母乃是个倔犟女人,虽只出身于伏见商家,但因在大坂本城住了一段时日,心中自已刻了“忠义”二字。她错以为,只要说孩子是秀赖之子,这些下级小官便不敢拿他怎的。而且,她觉得身后有常高院撑腰,只要常高院出面,不管井伊还是板仓,都不敢怎样。于是,她打算打出最后一张牌,护住了被众士卒拉拉扯扯的国松,道:“休得无礼!以少主之尊,岂可让你们这等粗手粗脚之人相碰?”
“这个小孩到底是何人?”
田中六左卫门心中忐忑,试图阻止乳母,但已听她盛气凌人道:“说出来怕吓着你们,乃丰臣太阁大人的孙子——国松丸公子!”
材木屋前面早已人山人海。六左卫门暗叹一声。
“啊,他就是右大臣大人的公子……”
顿时,人群中一片唏嘘。这位最能勾起京坂市井之人兴致的悲苦小儿,由此登场。
“国松公子被捉了!”
传言又直接关系到了京极氏的生死存亡。
“听说是京极家臣把他藏到此处的。”
这样一来,京极氏的行为便会被视为叛逆。
“这和京极氏无甚关系。这孩子出身高贵,小人才将他收为养子……”
田中六左卫门虽极力辩解,仍被带到了井伊直孝处,又被押到了所司代府邸。乳母和宗语的儿子被押在一起。
井伊直孝正在帐中用午饭,见士卒押着国松过来,便给他扶几,又给他饭,然后问:“人称你少主?”
“是,少主……”
“呵,少主要喝酒?”
“嗯,好。”
“来人,斟酒。”
国松津津有味将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旋将杯子放下。直孝笑着拿起酒杯,自斟了一杯。
“气数已尽的少主之杯,我们不能再用。”他说着,便将酒杯扔了出去。
此时那乳母厉声道:“大胆!”
“你说什么?”
“此乃右大臣遗孤,尔等粗鄙之人,根本不配坐到少主面前,尔竟敢扔掉少主洒杯,真是无礼狂妄之极!”
听到女人的恶骂,直孝一声冷笑,“你可真是个忠义之人,想让京极一族与你一同赴死?”
未几,国松被转交到了板仓胜重手上。
板仓胜重让国松洗了澡,然后问乳母,他喜欢吃什么,乳母见板仓胜重上了年纪,又十分殷勤,遂如实道:“少主喜欢若狭的鲽鱼。”
“哦,蒸鲽鱼,我马上令人去做。”言罢,胜重在心底叹了一声,又道,“这个少主,确是秀赖的遗孤?”
“是,正是右府遗孤。乃是常高院将他托付与田中六左卫门,田中又将孩子送至弥左卫门家抚养。怎能有错?”
“你何时做了他的乳母?”
“从他生下来起。”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砥石屋弥左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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