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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盖的,所以,连校长都怕老鹰,殷振扬才那么神气。”
“老鹰不是殷采芹的爸爸吗?”“当然是啦!”“那么,殷采芹的妈妈为什么不是殷振扬的妈妈?”
“我爸爸说,”小胖傻呵呵的插嘴。“白屋有好多好多个妈妈!”“白屋怎么会有妈妈?白屋是房子哩,傻瓜!”阿松说。他已经八岁了,乡下孩子学龄早晚不一,他显得比小胖成熟多了。“是殷采芹有好多个妈妈。”
“哦?”乔书培睁大眼睛,还是没听懂。但是,欣羡之情,就不自禁的油然而生了。“有好多妈妈,真好啊!”
“才不好呢!”阿松说:“我妈说,殷采芹的妈妈常被殷振扬的妈妈欺侮,因为她是老二。现在,老鹰又有了个老三,也好凶好凶。老三不敢欺侮老大,就天天欺侮老二。所以,我妈说,殷采芹的妈妈是个倒霉鬼,总有一天会给殷家的大老鹰小老鹰吃掉。”“什么叫老大老二老三?”乔书培问,他完全弄不清楚,只模糊的体会到殷采芹有个会弹钢琴的妈妈,这妈妈似乎是这“古堡”里的“囚犯”了。
“你连老大老二老三都不懂?”阿松瞪大了眼睛,大惊小怪、老气横秋的。“我懂。”小胖又接嘴:“我家也有老大老二老三。我是老大,我妹妹是老二,我弟弟是老三。不过,我家的老二最凶。”
“你懂个鬼!”阿松打断了他。“又不是讲小孩子,是讲妈妈!”“妈妈为什么也有大小?”
“当然有大小,”阿松一副“万事通”的样子。“我妈妈就比你妈妈大。”“我懂了。”小胖说:“你妈妈是老大,我妈妈就是老二了。”
阿松从树枝上跳下地来,用手抓了抓脑袋,显然,他也被闹糊涂了。为了掩饰他自己的“困惑”,他转移了大家的目标,大声说:“来!我们来比赛跑,看谁先跑到那棵神仙树下面!输的人请吃冰棒!”神仙树指的是林中那棵老古树,因为它生得张牙舞爪,又巨大如亭,不同于防风林里那些秀气斯文的木麻黄,所以就被称为“神仙树”。于是,孩子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奔跑,吆喝著,呼喊著,穿梭于树林之内,谁都忘了再去追究“老大老二老三”的问题。
不过,从这次以后,每当乔书培看到白屋,每当他听到白屋里流泻出来的琴声,他都会为这“古堡”幻想出一个“囚犯”,那就是殷采芹的妈妈了。为了“同情”这个“囚犯”,他对殷采芹的“敌意”(为什么会有敌意,他自己也闹不清楚了。)也消失了很多。而真正和殷采芹做“朋友”,还是开始在那只受伤的小麻雀身上。那时,他们已经升到三年级,乔书培早已是全校闻名的“神童”了。
那天黄昏,乔书培刚和小胖分手,一个人逗留在防风林里面,收集著“松果”(事实上,是木麻黄的果实)。他收集松果,是要做一件“艺术品”。乔云峰刚教过他把鹅卵石漆成不同的颜色,使他初窥到“化腐朽为神奇”的窍门。立即,他举一反三,想用松果、贝壳、珊瑚、石头……来一一试验。他弯著腰,细心的找寻著松果,他要外表生得整齐而硕大的。正在他专心收集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声音,那细嫩、稚气、娇弱的声音:“我捡到一只小麻雀,它不会飞了。”
他站直身子,就看到殷采芹那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她默默的瞅著他,眼神里有著单纯的信赖和崇拜,她双手紧紧的捧著一样东西,那只小麻雀!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她立刻把那正发著抖的小东西郑重的放进他的手心里,肯定而依赖的说:“你会治好它,是不是?”
他觉得有股异样的感觉窜进了他内心中。稚龄的孩子根本不解男女之情。可是,这温柔信赖的声音却鼓动了他的男儿气概和英雄感。女孩子真没用,一只小麻雀都弄得她束手无策!他想著,虽然自己也对掌心里那蠕动的小东西有些不知所措,却硬著头皮不肯表示出来。
“让我看看它怎么了?”他粗声说。
“我看过了,它的翅膀断了!”
翅膀断了?他吓了一跳。小麻雀的翅膀断了,他又能怎样?但是,他依然煞有介事的检查了一番,果然,那小麻雀的一边翅膀折了,显然是顽童们用弹弓射击的结果。他把它放在沙地上,它徒劳的扇动著未折的翅膀,在沙上小步奔走,看来是可怜兮兮的。他观望了一会儿,思索著童军课上教过的“急救”方法。“要上夹板!”他说。“我去找根树枝来!”她很快的说。
于是,他们坐在那软软的沙地上,用树枝和殷采芹系头发的毛线,忙著给那小麻雀包扎、上夹板,忙了个不亦乐乎。整整弄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那翅膀给固定了。小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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