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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送来了透出茉莉幽香的粉红色的纸巾,送来了果盘,然后送来了两个威尼斯出产的磨花咖啡杯,最后送来了才烧好的咖啡。她轻轻揭开壶盖,先给李一凡倒了半杯,再给仲秋倒。李一凡轻轻抿了一小口,“咝”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苦?”仲秋也抿了一口,“这咖啡原汁原味,苦后的感觉好。”
“苦味人生嘛。”李一凡幽幽的声音。
一时二人无语,只是默默地喝着。天花板里的喇叭播放的音乐换成了原版的《罗马的喷泉》。这是意大利作曲家奥托里诺·雷斯庇基的代表作。李一凡在读研究生时听过一个同学从家里带来的磁带,那是同学的父亲从意大利买回来的。仲秋则是在北京来市里的一次演出中听到的。此时,音乐描绘的是黎明时分,朱丽亚峡谷街的喷泉。在地平线下的阳光的驱动下,经历了长久黑暗的大地和万物开始逐渐复苏,获得了新的生命力。第二小提琴轻声奏出的十六分音符,就像羊群的蠕动。它们在牧童的驱使下,正熙熙攘攘地走向牧场……
沆瀣一气
樊贵云早早来到咖啡馆,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翻看本市出的一种迎合下里巴人的媚俗的周报。看见表妹来了,堆着赘肉的脸笑成了一朵难看的花。趁关敏坐的瞬间,他的右手在她的腰部有意识地压了一下。
关敏从皮包里取出鳄鱼皮带递给他,说:“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好买的。还是这个好一些,做个纪念。”
“谢谢。”樊贵云拿着,说,“我从明天起,就天天拴它,时刻想着你。”
“想,想到爪哇国去了。”关敏白了他一眼。
服务小姐送来了哥伦比亚咖啡、美国开心果、薯条。樊贵云拿着一根薯条嚼着,说:“小敏,越发漂亮了。”
关敏品了品咖啡看着他说:“你都瘦了。在减肥?”
“没有。”
“不要减肥。男人要壮实点才好。”关敏用眼神勾着他。
“拿这么壮来干什么,”樊贵云色迷迷地看着表妹,说,“又没有用处。”
“哎呀,你不着急嘛。以后,‘用’的时间多的是。”表妹回了意味深长的一眼。
表哥全明白了。
“贵云,”关敏适时地剥了一个开心果,喂到他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那件事怎么样了?”
“你吩咐了后,我在加紧办。还专门去找了当事人。”
“找他们干什么?”
“照你的意思,要把那观点弄过来噻。”
关敏急切地问:“怎么样?”
樊贵云叹了口气:“和派出所整的案卷一个样。”
“你就不会给他记走样么?”
“搞这种事,是两个人。何况记录还要当事人核实签字噻。”
“你看,”关敏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摩挲着,嗲声嗲气地说,“贵云,小敏求你了,就这样。你们那里,我又不是不知道……”
樊贵云被表妹摸得心里痒痒的,说:“不是我……是人家送过来的卷子一个钉子一个眼的,人证物证齐全得很。”
“事在人为噻。要不哪来拢多冤假错案?”她在他的脸颊上摸了一下,“未必你每件都做得这样清廉?”
“可……这是,就是,” 樊贵云端起咖啡抿了一下,“那物证!”
关敏拿起一根署条还来不及咬,问:“物证怎么啦?”
“内裤。上面有精液。”
“那又怎么样?”
“要是照那精液进行DNA检验,那小子扳都扳不脱。”
“给她搞掉!”关敏恶狠狠地说,“退回去。”
“怎么搞?”
“你还要我教呀,你们的名堂多得很!没有物证,退回去就好办了。”
樊贵云像牙疼般“嘘”了一口气,“这……”
“我知道,”关敏深情地说,“我会报答你的。”
“等了好多年了。”
“你忘啦?岁月越久,那酒越香噻。”
“那是窖着的。你这酒,天天都在舀。”
“你乱说。”关敏飞了他一眼,“我给你窖得好好的。喂,我问你,万一重新侦查的结果不理想……”
“那就该他背时了。”
“贵云,”关敏幽怨地看着他,说,“帮忙帮到底嘛。我给你说过,那是我的亲戚。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噻。”
“那是夺我爱的人的亲戚……”
“你不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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