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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战,领着村民杀了无数南村人,威镇四方。可是每次领了战功回去,娘亲从不夸奖他,始终郁郁寡欢。直到……临终前一刻,终于把身世告诉了他……”
“死了?”孙擎苍身形一晃,手茶杯啪地坠地。
“皇上,”如玉一惊:“你没事吧?”
“不碍~”孙擎苍摇了摇手:“你继续。”
“……那个孩子思虑再三,终于带着小姐的骨灰离开北村,回到了他的故乡。可是,他心高气傲,因不屑被人猜忌,一直未与生父相认。”
“没了?”孙擎苍等待良久,见她再不吱声,遂抬起头看她。
如玉缓缓摇了摇头。
“你究竟是谁?”孙擎苍看了她许久,眼毫无感情,冷冰冰的,象把锋利的刀,几乎要穿透她。
如玉倍觉难堪,垂下头,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是故事里那个郎的女儿。”
“你叫什么名字?”
如玉面色苍白:“我不能说。”
“不能说?”孙擎苍惊讶了。
难不成,她的故事比他的还要离奇?
“民女死不足惜,不想累及无辜。”如玉神色凄惶,低低地道:“求皇上开恩,不要再追问我的身世。”
孙擎苍若有所思地凝着她,一直默不吭声。
明明可以编个假名蒙混过关,偏要选择抵死不说这个最笨的法子。她是真的太傻,还是太工于心计?
在他满是研判的视线下,如玉只觉呼吸都困难。她不禁苦笑,果然是父子,连目光都这么相似,逼迫人的手段,也是如出一辙。那个人,在气到极致的时候,就喜欢用这种眼光来凌迟她的心脏。
良久,孙擎苍终于问:“为什么告诉朕?有何企图?”
他可以肯定,她说这些,不是为了保命——在讲这个故事之前,她或许还有机会。说出口之后,就再也不能回头。妄言皇室秘梓,还是有关皇族血脉,甚至很有可能是影响到皇位承继,动摇江山社稷,国之根本的惊天秘密
她若还想保命,未免就太天真了些。
可是,若连性命都保不住,其他的所有目的也都通通失去了意义。她,求的是什么?
绕是他见过风浪,阅尽千帆,竟也猜不透她的心。
如玉怔怔地看着他,显得很茫然。
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他知道,即使她不在了,这个世上,还有亲人在牵挂着他。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仅此而已。
这样的想法,可以算是企图吗?
“你真的,什么也不求?”孙擎苍困惑了。
“不~”几乎是立刻的,如玉否决了:“最后,我还想求皇上一件事。”
“快说。”他有些释然,又有些失望。
“我希望,皇上可以恩准民女自行了断。”如玉越说,声音越小:“在,我认为合适的时间和地点,选择合适的法子……”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要求有多荒唐,多可笑。但她没办法,她放不下。
孙擎苍微讶,仔细看她的眼睛,见她不似说笑,更不似做伪,略略思索了一下,不禁恼羞成怒,厉声喝道:“朕就是杀了你,又怎样?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
这就是在上位者的傲慢,浸在骨血里的高贵,这份与生俱来的尊荣,永远是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和轻谩的
天颜震怒,目光扫来,炯炯然利如刀剑,几乎迫得她喘不过气。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已没有了退路,害怕也无济于事,于是一反常态,硬着脖子,咬牙道:“请皇上三思”
“朕不必思朕现在就将你立毙于掌下朕倒要看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孙擎苍说着话,高举手掌,掌心一柄镶金嵌玉的匕寒光闪闪。
如玉曾无数次面对危险,却从来也不曾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
冰冷,无情,锋利,散着铁器特有的腥味。
惊惶从黑玉似的瞳仁深处浮现,却还是笔直地挺立着,象一尊正准备受难的玉雕。
瞧着那隐隐流露着骄傲和倔强的脸,孙擎苍忽地有些心软,苍凉之感顿生。
他,真的老了?只是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只是这样倔强地跪着,他竟然就生出了不忍,竟然真的想要相信她一回。
孙擎苍遂然收起匕背过身子,良久,缓缓地问:“朕如何信你?”
如玉愣了一会,忽地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心狂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有违背,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