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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璟然收回了高速手里的备用钥匙,转交给了宋予乔。
高速嚷嚷说:“真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啊,世态炎凉啊!”
程璟然但笑不语,心想怎么会只是手足,那是上帝在他身上取下的第二根肋骨。
宋予乔拿着他公寓的钥匙,几乎不敢随便进去,上次的阴影还笼罩着她。
程璟然握着她的手,告诉她:“里面所有的东西,是我的,也是你的。”
其实不用害怕,因为你也是它们的主人。
你可以对着我撒娇,也可以对着我发脾气。你所有的好与不好,我都接受,我都包容。你不用害怕做错了事我会生气,也不用害怕弄坏了画我会发火,因为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你。
在那漫长的岁月里,程璟然一点点耐心而温柔地教会宋予乔,如何行使她女朋友的权利。
然而她却是笨的,好不容易才学会了这一件事,他又将她打回原形。
宋予乔和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在一大的暑假,他们去郊游去写生,他重新给她画了一幅画,一幅更为漂亮惊艳的油画。
在漫山的绿色里,她笑得像一朵初开的花,娇嫩鲜活仿佛盛夏最灿烂的阳光。
她靠着他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绵延而广阔的山脉,听着山谷间清新和煦的微风,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然而第二个生日的到来,便是噩梦的开始。
宋予乔一大早在约定的地点等他,整整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电话打不通,问高速高速也不知道,甚至言辞间还有些闪烁。
那时的她懵懂无知,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一味担心程璟然的安危。
那时才只是七月十四号,后面整整一个半月的假期,她都不敢回想是怎样熬过来的。
他的电话总是忙碌状态,她怎么也找不到他。
宋予乔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却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北京哪,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做什么职业。
她只能无意义地打着他的手机,直到一个星期后,才打通第一通电话。
她委屈得一直哭,明明想骂他的,可说出口的还是对他的关心。他却表现得格外冷淡,只交代了几句让她别担心,就匆匆挂了电话,什么解释都没有。
再联系他又是忙碌打不通的状态,宋予乔就这样忐忐忑忑过完了暑假,几乎已经预感到了他会跟她分手,他不要她了。
然而开学的前一天,他主动打电话来了,语气又像从前一样温柔,好像什么都没变。
“我最近刚忙完一个比赛,现在才空下来,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以后不会这样了,明天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我有一副画要送给你。”
宋予乔一颗起伏不定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她笑着说:“好的!那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宋予乔总觉得他有些欲言又止,但也没多想,因为想到他要送自己画,她就打心眼地开心。
她真的很喜欢程璟然画的自己,因为她觉得一个人只有真的投入了感情,才能将另一个画得那样生动美丽。
她怀着这样甜蜜的心情,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结果第二天开学,她又是一个人傻等了一上午,他再次失约。九月骄阳似火,她的脸晒得通红,汗水顺着鬓发一滴滴往下掉,但她就是执拗地不肯离开。
最后赵静看不过去,硬是拽着她走了。
晚上她偷偷溜出了宿舍,一个人跑去了他的公寓。漆黑的房间里,并没有他的身影,她躺上他的床,在黑暗里缩成一团,感受着周围微弱的属于他的气息。
期待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因为某一个时刻,她真的卑劣到想用身体留住他。
然而那个晚上,她并没有等到他,他根本没有回来。
高速说他有事请假了,让她不要担心。可是她怎么能不担心?
等了两天,那几乎是行尸走肉的两天,终于等来了程璟然。
那是个晨光熹微早晨,他把她叫去人工湖的小亭里,湖对面还有早读的学生在背书。他背对着她,凭栏而立,迎着湖面的微风,短袖被吹得鼓起。
挺拔的身躯好像消瘦了很多,衣服套在身上都显得宽大起来。
宋予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心跳得极快。
“程璟然,你太过分了,